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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为这个倒影永远不会发生改变。

上次发现它改变时，谢游心头微恼将湖水搅乱，现在他已能够平静坦然地面对。

江愉看见的倒影要热闹得多，像张全家福似的，家人都在上边，九尾猫和兔子玩偶也在上边，连谢游的分身都未缺席。

而本体就和现实里一样，在他身旁陪伴他。

江愉轻轻眨眼，好像说不上意外，只是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直面自我。

“答案……”

江愉忽然开口，嗫嚅出两字。

“你现在想听吗。”

他很小声地问。

守株待兔已久的妖异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谢游表现得不动声色，只嗯了一声。

“我看见你了，在镜湖的倒影里。”

江愉没能太直白，但他足够诚实，“所以……”

话音戛然而止，他的声音被一个吻打断。

这个吻只不过像蜻蜓点水，相当纯洁，它像在做一个标记。

逮到了兔子，谢游在心里无声替他补完剩下的话。

所以你是我的了。

第32章驯服怪物的第三十二天

说出答案前，江愉觉得就算他和谢游关系未定，相处模式似乎也已经和他见到的一些恋人差不太多。

但等真正确认关系后，江愉发现……其实还是差挺多的。

江愉不太了解正常的情侣之间具体会怎么相处，毕竟他同样没有过经验，这也是他第一次谈恋爱。

谢游今天才重新束发，而且是特意来到江愉面前，让他帮他弄。

“我以为你把它丢掉了。”

江愉拿着那根兔子头绳，回想起之前的事，他又有点心虚。

他骗完感情就逃跑，应该就是从他偷偷摸摸回家那天，谢游摘下了这根发绳，之后他没继续束发。

虽然江愉觉得自己那时不是故意哄骗人感情，他失忆了受到误导，某种程度上也算无辜，但他完全理解谢游的生气点。

正因为理解，江愉才会那么心虚，谢游就算生气把他之前送的那根发绳丢掉也很正常。

谢游看着江愉略显不自然的表情，不难猜测他的想法。

“是丢了。”

谢游微微垂眸，开始不留痕迹向江愉下钩子，“但是捡回来了。”

江愉：“……”

“很生气，可是太喜欢你，没有办法。”

谢游说这话时神色自若，“我去找嶂川，也只是为了在那里等你出现。”

这些话都表现出追求者般的低姿态，对比起来，更显得江愉之前的行为像可恶的爱情骗子。

江愉顿时无措，假如他此时有空回想一下，就会发现谢游现在的种种言行都颇为贴近他十年后的模样，是令他难以招架的类型。

谢游跟他打直球，就算是自己把发绳捡回来这种事也愿意说。

对方是以什么心情跟他坦诚这些呢，江愉代换想了想，觉得如果是他自己，他可能很难主动承认。

因为人都会有无法言说的自尊心，令他们在这些事上难以诚实。

江愉张了张口，下意识就想道歉，但谢游先一步跟他说：“所以，你以后也多喜欢我一点吧，到我喜欢你的一半也可以。”

假的。

谢游漫不经心想着，装模作样令他嫌弃，但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