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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外篇 九尾狐1（第2页）

“嘿，回去了。”黑胡子看了一眼碾，转身就走。

黑胡子从来不管刚刚长达一两个时辰的激战中，不满十二岁的碾，是如何在刀枪乱舞中幸存下来，更不管碾身体是不是受了刀伤箭伤，是否需要医治，黑胡子都不管，他只是率领他的部下，大步走回部落中。

到了晚上，黑胡子会根据战果来论功行赏，杀人多者，或是杀到对方将领者，除了得到领地与女人外，还会另外赏肉吃。

不满十二岁的碾，每次从战场上回来，都是吃着最粗糙最低劣的食物，因为光是生存就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何来战功可言呢？

只有许伯，会默默的替碾包扎伤口，然后让她喝酒，甚至教她基础的武艺。

许伯话很少，碾几乎没有听过许伯讲话，唯一说过的故事，是一只小狐狸的故事，许伯说他曾经梦过一个老僧，老僧赤着足，怀中抱着一只狐狸，狐狸毛是白玉的颜色，很美，他追着那只狐狸，但那只狐狸最后就消失在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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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过了几天，就发现了正在尸体堆内求生的碾。

碾听不懂这故事，但她仍喜欢听，因为沉默寡言的许伯，是唯一一个会照顾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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碾的命运，在九岁那年开始有了变化，那时，黑胡子又打赢了一场仗，赏完了所有人的功劳，忽然，一个小小身影，站到了黑胡子的面前。

那身影手伸得很直，提着的是一个敌军的头颅，就在黑胡子的面前。

“干啥？”黑胡子皱眉。

“我也要领赏。”那身影，正是碾。

“这真的是你杀的？”黑胡子斜着眼，眯起眼睛。

“是。”

“不是你去捡掉在地上的头颅吧？”

“当然不是。”碾双眼内充满了自信，直瞪着黑胡子。

“我不信。”黑胡子喝了一大口酒，在众多部下面前，冷冷瞧着碾。“证明给我看。”

“证明？”碾的脸因为愤怒而变红，忽然，她把手上的头颅甩了出去，在空中转了半圈，刚好挡住了黑胡子的视线。

也在这一刹那，碾的身影好快，她紧跟上那头颅，右手更从背部抽出一柄从战场上捡来的断刀。

断刀的目标，自然是黑胡子的肚子。

但，得手了吗？很不幸，没有，因为她的对手是走过三百场，杀过千人以上的黑胡子。

碾的断刀，被黑胡子一把抓住，然后卡的一声，断刀在黑胡子满是刀疤的掌心中，应声碎裂。

跟着，黑胡子的一拳，正中碾的侧脸，硬是把她打飞了数丈之远，滚落在地。

“想杀我？”黑胡子狞笑，“你很大胆啊。”

“你不是要我证明给你看？”碾起身，抹去嘴角的血，瞪着黑胡子，丝毫不惧。

“对，”黑胡子冷笑，“来人啊，把肉赏给她，然后??”

“然后？”所有部下都看向黑胡子。

“给她一把刀。”黑胡子目光灼灼，“一把真正的刀，她是一个女战士了，因为她竟然可以靠近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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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胡子，死在碾十二岁的那个冬天，一刀戳进黑胡子心脏的，正是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