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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3页）

走到饭店门口，他想掏钥匙开门，却发现门虚掩着。他吃了一惊，莫非有小偷？他警觉地看看四周，黑漆漆的，除了远处闪烁的灯光，连个人影也没有。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反手轻轻地关上门。饭店里的一切他太熟悉了，摸着黑照走不误。屋子里安静极了，他突然听到左边里间雅座有两个人在说话，一男一女的声音。

他屏住呼吸，心突突地乱跳，果然有贼！

“辉辉，你为什么要来？”听声音像徐彩霞。

“霞，自从分开后，俺一直没忘记你。现在你遭罪了，俺来帮帮你。”辉辉的声音。

栓柱疑惑，难道他们早就认识？难道他俩是相好的？

“当初咱们分手，你不记恨俺吗？”

“恨过。可俺恨自己没出息，保护不了自己的爱人。你走了，俺就想自杀。”

“千万别想不开！”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

“霞，快点离开那个残废吧，今后他只能拖累你，一点儿幸福也给不了你。咱俩一起远走高飞吧！”

“不行，俺是有夫之妇，何况还有了孩子。”

“那带上孩子一块儿走，俺不介意的。”

“辉辉，你的好意俺心领了。可他待俺娘儿俩挺好的，他现在摔残了，俺不能撇下他不管。他离了俺娘儿俩，也活不下去的。”

“难道你就不考虑考虑俺的感情？”

“你对俺的好，俺这辈子也忘不了的。这辈子俺亏欠你的，下辈子再还你吧！”徐彩霞已经泣不成声。

“霞，别哭。你一哭，俺的心都碎了！”

“辉辉，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吧，俺也要回家了。”

“霞，俺太想你了，你就让俺再亲亲你。”

“别，别这样！”女的似乎正在无力地挣扎。

“辉辉，你别这样。你要再不松手，俺真的要走了！”

栓柱吃了一惊，脚向后一缩，不小心碰到椅子腿上，里面霎时安静下来。

栓柱急忙从屋里逃出去，径直跑回自己租住的那个农家院子。

栓亭的朋友们已经离开，屋里空荡荡的。他正在打扫房间，见栓柱进屋，咧着嘴不好意思地说：“哥，屋子太乱了，收拾收拾。”

“都走了？”

“嗯，都走了。”

“大晚上的，别收拾了，赶紧睡觉吧。”

第二天上班，辉辉没有来，徐彩霞也没有来。

第三天，徐彩霞来了，辉辉仍然没有来。栓柱想：辉辉大概永远也不会再来了。

贾桂仁已经能用一只胳膊撑着拐杖出门了。他似乎并不知道曾经有辉辉这档子事。贾桂仁来到饭店，见了栓柱，连声说抱歉，这么长时间，也没雇上一个人，让他受累了。栓柱望了一眼徐彩霞，说：“还是老板娘最能干，要谢，你就谢她吧。”

这年年底，饭店的生意特别好，客人应接不暇，实在忙不过来，栓柱准备叫栓亭来帮忙。徐彩霞一听，立马答应，并且许诺按整月给栓亭开工资。

快过年了，栓柱正在为回不回家过年犹豫着，蔡中和找上门来了。

他提着一大堆年货，放在栓柱租住的院子里，并说道：“老弟，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希望你不要客气。”

栓柱道过谢，把蔡中和让进屋，问：“蔡老板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俺啥事？只要能办到的，俺一定尽力去办。”

“栓柱老弟，我喜欢你直来直去的性格。我呀，真没什么事，不过就想看看你。顺便问你一句，过年后，是否打算另谋高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