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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州杀马彪（第2页）

麻子娃怀着无比悲痛的心情离开了香山，策马向耀县奔去。

深秋时节的香山，劲风呼啸，山上的落叶乔木脱去了绿衣，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山道两边的杂草也枯黄了，山好像变了颜色，显得如此荒凉。

麻子娃扬鞭策马，他要去耀州找土匪马彪算账，为自己讨个公道。

沿着迤逦的山路，麻子娃穿过九里十八坡来到柳林镇。他想找到马彪，必须先打听到这伙土匪的老巢在哪里。

山区的村镇规模都很小，柳林镇也是一样。镇子靠西是数不清的山峰，靠东是哗哗流淌的沮河。在这样的小镇行走，想找家饭馆都不容易，麻子娃在南头的街道拐弯处找到了家饭铺。说是饭铺，其实不过是靠山脚下开出的块平地，盖了两间房，既住人又卖饭。

麻子娃一边让主人为自己准备饭菜，一边同主人聊天。

“掌柜的，你们这一带可太平？”“唉，土匪三天两头骚扰，生意都没法做，何谈太平？只能勉强糊口而已。”说话间，掌柜一脸的无奈显露了出来。

“你们这一带的土匪有几股？他们厉害吗？”“客官吃饭归吃饭，不要多打听这些事，小心惹来麻烦，最后吃不了兜着走。”掌柜的似乎不愿多说。

“掌柜的，我只是个过路的，怕在路上碰见这帮家伙，才向你打听，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麻子娃赶紧解释道。

听了麻子娃的解释，掌柜的似乎放下了心，但他一看麻子娃的刀客打扮，又大概猜出麻子娃问这些事的目的。

虎背熊腰，古铜色的脸上布满麻子，一身皂衣皂裤，脚蹬麻鞋，背后一把大刀露出阵阵寒光，腰里也鼓鼓囊囊的不知有何武器。

“客官你莫非是渭北一带的刀客？询问土匪做什么？可不敢给我这小户人家带来灾！”

“掌柜的你尽管放心，我是个跑江湖的，想在耀州一带找个人，不会给你带灾的。”麻子娃再次说明。

“敢问客官，找我们这一带的哪一位？”

“马彪，马老三。”掌柜的一听，赶紧朝门外瞅了瞅，看见没有人经过时才神秘兮兮地说：“你可不敢捅马蜂窝。他是我们耀州一霸，常来我们这一带骚扰。我们柳林镇上的生意人一听马三爷来了，都赶紧关门躲避，实在躲不开的只能自认倒霉。这家伙白吃白喝不算，走时还要问我们要保护费。我们小本生意，哪撑得住！”

说完这几句话，掌柜的又端详了一下麻子娃，问道：“客官和马彪咋认识的？”

“马彪在山西五台山学艺时和咱认识，没想到这回家变得这么瞎。”麻子娃随口答道。

“客官，你见了马彪可不敢把我刚才的话说给他，要不然咱恐怕就没命了。”

“掌柜的尽管放心，你看我是出卖朋友的人吗？”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我跟你说，马三爷是药王山一带的人，常在药王山一带活动，来柳林的可能性不大。不过有些土匪常自称是马彪的手下，打着他的幌子吓人哩，谁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

两个人正在交谈，从外面走进了一高一低两个土匪模样的人。他们一进门就嚷嚷道：“好一匹大白马，是哪个伙计的坐骑？”

麻子娃没应声。两个人讨了个没趣，骂骂咧咧道：“这里人咋都没气了，连个吭声的都没有，真是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麻子娃一听这话，猛地站了起来：“伙计，嘴放干净点，怎么谁都想欺负？”

两个土匪不知死活，竟扑上来要打麻子娃。麻子娃哪会怕他们，一记“黑虎掏心”击倒一人。另一个拔出腰间的刀就砍了过来，麻子娃侧身避过，借势又是一记扫堂腿，这个家伙也摔了个四脚朝天。

霎时间，小饭馆里倒了一对。这两个家伙吃了亏没敢再动手，知道今天碰到了硬茬。

“还不快滚！免得我再出手。”麻子娃大声说道。

“敢问大爷是哪路好汉？拳脚如此厉害，弟兄们领教了。”两个土匪吃了亏竟还想套近乎。

“和你们这样的东西称兄道弟，我怕辱没了名声。快点滚，不然我就不客气了！”麻子娃一脸冷漠。两个人赔着笑脸说道：“咱的确想跟大爷学几手拳脚。以前老以为马彪那两下子厉害，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天领教了好汉的本事，才知道马彪那两下子并不咋样！”

一者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二来一听这俩东西说起了马彪，麻子娃便没再驱赶他们。

“你俩和马彪是啥关系？他现在在何处？说来咱听听。”麻子娃想借此机会打探一下马彪的位置。

“我俩是柳林一带的，和马彪没啥关系。听人说马彪武功厉害，前一阵曾去他那儿学了学。马彪如今在哪里，咱却不知。不过知道他是孙塬镇一带的人，常在药王山一带活动，要找他非去药王山不可。”

听到这里，麻子娃已经知道这俩货也没啥用处，就立马沉下脸逼他们快走。这俩土匪今天是抢道的遇着了孙大圣，讨了个没趣，讪笑着离去了。

掌柜的看完了这一幕，也是吓得不轻。他走上前讨好道：“今天多亏大侠，要不这俩又要白吃白喝一顿了。”

麻子娃在饭铺吃了饭，告别了掌柜的，走出门骑上马直奔药王山而去。

从柳林到耀州，大白马跑了一个时辰就到了。当日已过酉时，深秋时节的酉时，天已快黑了。麻子娃寻了家客栈，准备住宿一晚，顺带打听打听马彪这伙土匪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