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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离淡淡说:“没有守着。”
他身体出了问题,完全没有欲望,也谈不上给谁守着。
“那你如何不成婚?”
“你年年说不急,什么时候才急?”清霄说,“是不是要到死了才不急了?”
沈长离显然毫不在乎清霄如何说。
“你不会心里还惦记着那个歹毒的女人?”清霄呵斥,“简直荒唐。”
沈长离说:“她们能对沈青溯好?若是我和镜山赤音再有子嗣,他怎么办?”
沈青溯还年幼不能独立,他身世扑朔迷离,又暂时不能修炼,外头一直有传着他天生灵脉残缺的谣言。
到时,镜山还会甘心看沈青溯坐这太子位置?
清霄哑口无言。
他是真心疼溯溯,对他宠得不行,比对沈长离小时要惯得多,见不得他一点不开心。
他嘴硬:“你真想做的事情,有什么做不到?”
若是他一定扶持沈青溯当太子,其他孩子能翻出什么浪来?
见清霄不再主动提起要镜山赤音来当皇后的事情,他便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外头风雪日隆。
清霄走了。
寝室内又只剩下他一人。
他睡于塌上,看着枕上交颈鸳鸯的纹样,浅色的瞳无波无澜看着窗外。
他手指轻轻摩挲着袖中藏着的那一根玉簪。
因为常年被贴身带着,玉簪玉质被打磨得越发温润,甚至浸染了一点浅淡的体温。
室内悄无声息,只听得外头风雪呼啸的声音。
长夜漫漫。
他想起以前白茸还在时,夜间他抱着她睡,也是这样听着外头风雪,竟然可以轻易睡完整一宿,早晨他总比白茸先醒,手掌盖上她微隆的小腹,看到她微垂的睫毛,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他心中总能弥漫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陌生的,安稳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满足快乐的情绪。他在人生中极少体验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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