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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如何脱身回到这里的?”
据闻马车已在栖凤宫之外,她一个大活人怎能金蝉脱壳瞒过众人也是神奇。
阮酥目光闪了闪,有些局促地道。
“痕梧宫有一条密道直通西婳苑……”
颐德太后目光一紧。痕梧宫乃二公主祁金珠的宫阙,自从她假死逃宫后,颐德太后便命人封宫。可自从印墨寒身份浮出水面,嘉靖帝便打算为他在宫中择一个院子,以便父子走动。其他的宫阙嘉靖帝要么嫌离自己的宫殿太远,要么就觉得太过老旧不忍爱子委屈,大兴土木修建又等不得,而刚好痕梧宫空置许久,于是便被他赏给了印墨寒,尽管太后不悦,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而这条密道,便是因前世阮酥和金珠交好,两人无意中发现的。今日她故意命左冷绕远路从太和门出宫,在印墨寒的痕梧宫短暂停留却也合情合理,而后便只身从密道中溜回栖凤宫。等搜捕她的人后知后觉找到痕梧宫时早已人去屋空;而阮酥料定若是嘉靖帝对自己下手,宫中其他的势力就算不出动也会暗中窥探,不如让左冷将计就计,若不能一网打尽也至少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果不其然,据说后面抓到的那个人便是祁澈安插在宫中的探子。
半晌,颐德太后有些感叹地道。
“这都是……玄洛告诉你的?”
虽是问句,可是口气却是肯定的。阮酥一愣,明白她指的是密道一事,也对,皇城司直属御前,掌握宫中密道自然也不奇怪,于是也不点破干脆将错就错。
抬眼间却发现颐德太后神色一恍,竟是一扫方才的慈爱,变得严肃起来、
“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这个反应让阮酥不由有些讶异,脑海中突然又浮出了印墨寒的疑问,她看着颐德太后,目光是前所未有的诚恳清澈,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颐德太后忙拉她起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还未出月子,怎就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阮酥却倔强不动,“还请太后听完阮酥的话再赐民女起身不迟。”
她深深一伏。
“阮酥知道您是真心疼爱师兄,而机缘凑巧,阮酥已知晓玄家灭门的真相……”
闻言,颐德太后神色一凝,却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何谓……真相?”
“……圣上对玄夫人……宁黛……”
话还未说完,一巴掌已经落在了阮酥的脸颊上,阮酥措不及防,生生被颐德太后打偏了头,盈白的皮肤霎时被她指尖的护甲划伤,立时便勾出一道血痕。
颐德太后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抖着嘴唇,一下子似苍老了好几岁,喃喃道。
“这个孩子……他真是对你上了心,竟然……什么都和你说……不对,玄洛又是怎么知道的?”
此话一出,阮酥也愣了。不过直觉里阮酥隐隐感觉玄洛应该知道了真相。因为阮酥前往东篱之前,他先是断绝了与玄澜的合作,等兄妹再度联手,玄澜这才奇怪地对阮酥道玄洛竟然让她不要继续插手报仇一事,而某些挖出来事关玄家灭门的边缘人物,往常按照玄洛的性格定然格杀勿论,可是奇异地,他竟然没有再对他们下手。
忆起辨机公子临死之前述说的一切,阮酥第一反应便是玄洛大抵也知晓了。只是这一切说起来到底太过难堪,且那时候她方和玄洛从一刀两断的状态中和好起来,又被孕吐反复折磨,再加之祁念、白秋婉等等事情烦扰不断,便把这事情忽略了……如今想来……
见阮酥失神,颐德太后不由又问了一遍。、
“你告诉我……玄洛是怎么知道的?”
“纸终究包不住火……阮酥也不知师兄是如何知晓的……只是——”阮酥抬眸。
“这件事却不是他告诉我的。太后可还记得辨机公子,他便是澄王景轩的父亲,东篱女君身边的庭公子,阮酥一年前的东篱之行恰好见到他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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