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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酥心内重叹。
“太子,借一步说话。”
祁念视线尚未从白秋婉身上移开,似乎还没有起身的打算,阮酥转身,先到了厢房外侧等候。深秋的风已然带上了三分寒意,被冷飕飕一灌,阮酥的情绪也趋向了平静。
“太子今后有什么打算?”
见祁念终于出屋,阮酥淡淡开口。
“自然是找到救治阿婉的办法,然后替她报仇!”
一句话都是以白秋婉为中心,丝毫没有提江山社稷、千秋大业!似乎看到了阮酥眸中的失落,祁念补充。
“当然,等孤上位,祁澈和印墨寒一定要让他们拿命来偿!”
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地顺理成章,理所当然。这一刻,阮酥总算明白了前世祁念失败的致命原因,不是轻敌,不是实力不足,最重要的却是时至今日,他始终坚信自己还是那荣登大宝之人。这般胜券在握也让他渐渐放松了警惕,疏于细节,终究被人从各处逐一击破,请君入瓮作茧自缚。
“自古江山与美人不能同存,殿下有没有想过,只要白良媛在一日,你便会处处受制,或许今日失去的只是击垮祁澈的时机,然而下一次……”
祁念没有等阮酥说下去,便烦躁着狠声打断!
“够了!你不是和阿婉交好吗?阮酥,孤实在想不到你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听他如此言明,阮酥自然明白自己并非提出的第一人!
“殿下能这样想,阮酥由衷为良媛高兴,可是大业未成,如今放虎归山,殿下不能不防。”大概是因为目睹了前世祁念的失败,所以阮酥的语气分外悲凉。
“你觉得孤注定会失败?”
祁念冷笑。“道不同不相为谋,若是这般咱们还是分道扬镳为好,免得将来孤兵败城下连累女史。”
阮酥心内大震,她还要对付祁澈和印墨寒,祁念可是最好的助力,若是他与自己决断,那阮酥便会再次陷入被动;不过祁念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是不是冥冥中也注定了他会重蹈前世覆辙?
阮酥深吸了一口气。
“阮酥至始至终都希望殿下是最终坐拥江山的那一人,从前没变,现在也没有变。若是缘分已至,阮酥别无他言,请殿下保重,告辞!”
目送那道窈窕的背影远去,祁念内心也有些后悔,然而很快被别的情绪替代。
“江山与美人注定得一不可吗?孤偏生就要证明给你们看!阮酥,你们都给孤好好地等着!”
话音刚落,便听到静谧的小院中一阵轻咳,分明是出自白秋婉,祁念连忙转身而入。
“阿婉,你醒了?”
他收敛神色,重新漾出温柔笑意。
白秋婉气息衰衰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与祁念聊了一会,这才小心翼翼试探开口。
“臣妾方才似乎听到了……阿酥的声音?”
祁念顿了一下,眉目中阴霾一闪而过,轻描淡写道。
“不过是为一些琐事,你若是想她,什么时候孤让她入府陪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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