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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物如何复生?”
四目相对,尽管目中尤还带着笑意,她的眼神却冰冷至极。他当然明白阮酥话中的意思,只是实在想不通,他少年得志,鲜花怒马,状元的车驾路过京城朱雀大街,不知收获多少名门贵女的青睐,就连嘉靖帝也几番暗示想把最珍爱的七公主许配给他,可偏生眼前的女子,却连多看自己一眼都吝啬……
“……为什么?”
印墨寒心一突,喉头动了动,好半天才状似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声音中已然带上一层感伤。
“你问我为什么,我当然也想知道为什么。”
阮酥喃喃,前世至死她都不明白枕边人为何会下此等狠手?就算今生印墨寒如何逢迎讨好,自己的那颗心已然不会打动。
阮酥离开京郊小院时,门外的雪已有两指之厚。
她方闪身出来,不想那已离开的官轿却停在院外,见她出来,轿夫上前一步。
“女史息怒,印大人让我等在城中逛一圈,只等半个时辰后来此处接您回阮府。”
怪不得她只身出来时印墨寒一句话都没有多说,眼见风雪势大,阮酥当然不会让自己吃苦头,不告自拿了他的伞,既然现在用不到,那也不用多此一举了。
于是她把伞丢在门外,只身跨入轿子,不过眨眼功夫,那轿子便越走越远,终于,轿夫的脚步也被落雪覆盖,徒留庭前积雪,满地莹白。印墨寒从门后出来,捡起地上的油纸伞,目中翻涌翻波……
太子妃过门后第二日,其余侧妃符玉、良娣陈碧鸳、陈碧鸳、良媛白秋婉,承微徐婴子几人也陆续入了太子府。美人们各有千秋,又都是新婚,正是彼此试探之时,几个妃嫔间倒也相处和睦,没有传出什么争风吃醋互相打压的丑事,太子也乐得坐享齐人之福,精神竟是别样的好。
听玄洛道完,阮酥扑哧一笑。
“怎么内宅的和睦与否也是师兄关注的平衡吗?”
被她嘲笑多管闲事,玄洛却也不尴尬,反而好心情地用银匙把阮酥银质小炉中的香片拨了拨、
“你那故人混得越发风生水起了,师妹就不担心?”
当然担心,然而毕竟王府相隔,自己就算想插手却也鞭长莫及。当然,对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成长,阮酥也没有闲着,女史虽然是一个闲官,但不用上朝,无需议政,那饷银还能按时而至,阮酥很满足。加之先前嘉靖帝的各色赏赐,她暗暗盘算了一下,便有了买田置业的打算。
“师兄,听说皇城司名下也有不少产业?”
听她忽然岔开话题,玄洛微讶。却还是大方道。
“均是为了收集线报。若只靠皇城司中几个人,到底人丁单薄,自然需要布络设网、”
“都是些什么经营?”
阮酥似乎颇为兴趣,玄洛却不欲再提,阮酥当然明白他的顾虑,一来涉及皇城司的庶务,不便直言;二来皇城司的产业定然与赌坊、勾栏等挂钩,之前宝笙处得来的令牌联系人还是当铺的掌柜,大概这些东西玄洛觉得和一个女子提及始终不妥。
“师兄既然不愿说,那阮酥也就不多问了,只是我现下手上有点闲钱,不知道师兄有什么好的建议?”
玄洛侧目,有些意外道。
“阮氏阿酥,你竟也开始考虑生计,真是难得。”
“都食五谷杂粮,难道在师兄眼中我竟如此不接地气?”
阮酥反问,“再说古有赵人吕不韦‘奇货可居’,阮酥只是觉得或许也可以尝试走另一条路。”
玄洛竟然觉得有些意思。“那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办?”
“我朝女子的嫁妆,除金银玉器之外便是田庄恒产,我在想还有没有其他……”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玄洛打断。
“你既不想嫁人,怎么又开始关心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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