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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他面色有异,阮酥大吃一惊。只短短一夜,原还温润亲切的人简直判若两人,双目赤红,面目阴郁,好似丢了魂魄,一张脸上写满了愁绪与哀伤。
萧寒牵了牵唇角,“……到处走走,不想竟到了此处,这……”
他抬了抬眼,“这便是新侧妃的院子吧?”
说完,也不等阮酥答案,便也告辞而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一个人一夜之间落魄如斯?
冬桃小声道。
“我们过来时我便注意到那里站了人,看气息似乎便是他!”
阮酥凝眉。
“你们这几日盯紧白蕊,确保她万无一失。”
白蕊成婚当日,阮酥眼皮一直跳。婚礼很盛大,饶是隔着盖头,阮酥都能感受到白蕊雀跃的心情。而送婚使虽是个名头,却也要代嘉靖帝主持某些仪式,一整天,阮酥不敢大意,苦熬了一日,眼见承恩王与白蕊行过侧妃之礼,双双送入洞房后,阮酥紧崩一日的神经终于放松。
总算好了!
她揉了揉额角,眼前却突然送过一杯酒。
“女史一路辛苦,本王敬你一杯。”
阮酥只得振作精神,原来是穆清言去而复返,亲自到席间招待客人,而作为嘉靖帝亲封的送婚使,这杯酒却是推不过去的。
阮酥忙举杯饮过,如此酒过三巡,她也有些醺意,正要吩咐宝笙扶自己下去休息,忽见白蕊身边的陪嫁丫鬟面色难看地朝自己过来。
“女史,我家侧妃身体突有不适,求你去见见吧。”
……又来了,阮酥本能就要拒绝,承恩王妃却含笑过来。今日虽是为自己的丈夫迎娶侧妃,她却不似寻常妇人那般沮丧难堪,满面雍容,眸光中更多了几分在京城中少见的神采。
“发生了什么事?“
见到王妃,丫鬟的神色有些闪躲,却还是硬着头皮一五一十交代了个干净。
“既是如此,本宫便陪女史走一趟吧。”
注意到承恩王依旧在酒桌上,阮酥提起精神和她一路穿廊绕檐,直达那方江南小院。
院门口红灯高悬,四周挂满红喜,整个屋子喜气盈盈,然而令人奇异的是,此刻整个院子却没有半个人影,阮酥越走越不对。
“侧妃院子里伺候的人呢?”
那丫头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奴……奴婢不知……”
阮酥于是再也不肯往前走半步。
烛火通亮间,连呼吸声都变得分外清晰。忽然一声带着压抑的欢快呻吟从那喜房中传来,阮酥头皮发麻,她历经过人事,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然而承恩王犹在前方待客,这新房中的又会是谁?
不等阮酥反应,承恩王妃已是挥了挥手,身边人悄无声息退下,包括之前传话的白蕊丫鬟。
冬桃与宝笙见状,一前一后挡在阮酥面前。
只听那呻吟一声强过一声,阮酥神情凛冽。
“王妃引我来此,到底什么意思?”
承恩王妃站在灯影暗处,一双眼睛忽明忽暗,面上尽是讽刺。
“女史既然已经到了,何不去前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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