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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雪:“你想得美。”
就算她答应了,盘踞在她胸口的邪神也未必答应。
不过,傻姑的身体被用来装疫鬼,而她的身体,难道是为那位不知名的“邪神”准备的吗?
眼见疫鬼快成型,逢雪吹动口哨,纵身一跃,单手抓住鹰爪。
小九带她飞上半空。
羊老汉也不急,只跪在地上,朝空气中的飘渺身影跪拜,拖长古怪的声音,高声喊:“恭迎圣女——”
逢雪跳到义庄屋顶上,瞥了眼,喊道:“走了。”
叶蓬舟自包围中抬起脸,笑着说:“好咧。”
他很有默契地往上一跃,拉住逢雪的手,抱住她的腰。
逢雪:“……那还有一只雕。”
“可是我畏高嘛。”
逢雪沉默了。
叶蓬舟蹭了蹭她,闻见她身上的血珠,蹙起墨黑的眉,问:“蛇血?”
“你倒见多识广。”
少年望了眼乱葬岗,看见那只飘浮的疫鬼,“嚯”了声,“那东西看着可邪性。”
“不能让它靠近人住的地方。它会招来疫病。”
虽说眼前这只疫鬼,比不上当年沧州那只,也不会发生席卷整个沧州的大疫。
但若感染疫病,对于每家每户,都是灭顶之灾。
世上已无三师姐。
榆阳镇还在义庄旁边,想到城镇那么多人,还有不少保家卫国的精兵良将,若是疫鬼进城,后果不堪设想。
逢雪与叶蓬舟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金雕扶摇而起,带着他们往前飞。
一个手缠白布的大力士拿出身后的弓,拉开长弓。
飞箭破空,笔直追着金雕而去,箭矢擦着小九的翅膀飞过。
阿生尖啸一声,扭头去啄神射手。但一人打开葫芦,无数蛊虫汇聚成黑压压的雾,铺天盖地。
就这样,两人依仗金雕之能,在前奔逃,白花教的邪魔穷追不舍。
中间难免交战了几场。
激战中,阿生被蛊虫所咬,左翼羽毛大片脱落,小九则是被一箭贯穿翅膀,跌入山岭中。
逢雪为它们把伤处处理好,撒上灵药,“我们引开他们,”她摸摸金雕的羽毛,“在这好好养伤。”
两只金雕依恋地望着她,轻轻哼了声,彼此依偎在一起。
茂密的树林里响起杂乱的脚步声。逢雪靠在树上,从随身的皮袋里拿出两张神行符。
“喏。”
叶蓬舟贴上符,纵身跃至树梢高处,轻“啧”一声。
逢雪也跳到他身边,往外看去,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山林分成两种颜色。一边是披绿的青山,青翠葳蕤,而另一面,是枯黄、黯淡、落叶飘飘,仿佛一边在春日,一边在秋日。
而春秋的交界线,在逐渐往这边移动。
这自然不是季节变更缘故,方才坠下来时,她还记得入目是翠绿的青山。
那些死去的树木,枯黄的树、稀疏枝干,是被疫气所染。
而疫鬼似乎也更大了。
它的脑袋高过树梢,冒出个青黑、长满脓包的肿胀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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