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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婧惠微微颔首。
宁璟瑞走后,原本倚靠在祁婧惠身上的宁渊像是突然清醒了一些,他怕自己沉重的身躯累着妻子,努力想要站直身子。可他醉得实在厉害,脚下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摇摇晃晃地,刚站直就险些摔倒。
在旁伺候的内侍们见状,急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他。
宁渊却是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狼狈,对着祁婧惠咧嘴一笑。
“怎么醉成这样,”祁婧惠无奈,“罢了,我们也去休息吧。”
说着,她握住宁渊的手,向房内走去。
早已回到自己闺房内的宁玉瑶,尽管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致,却久久无法入睡。
今日发生的种种,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
前些时日,娘亲就已经将她与秦家的约定告诉了她。原本,两家都欢欢喜喜地计划着,打算在正月的时候,请冰人上门说亲。
然而天不遂人愿,谁能想到舅舅会突然赐婚。宁玉瑶敏锐地察觉到,爹娘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异常凝重。
宁玉瑶躺在床上,惆怅叹气,她知道,舅舅和舅母是真心疼爱她的,可这毕竟是她的终身大事,这等重要的时刻,她更希望父母能够陪在自己身边。
然而,事已至此,再多说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相信娘亲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她翻了个身,不再去想。
今日赐婚,最高兴的恐怕就只有熠哥哥了。想起秦熠那合不拢嘴的傻样,宁玉瑶忍不住轻声笑出声来,她知道,熠哥哥他不会去管那些琐事,于他而言,只要能早日完婚那便是天大的好事。
一想到自己快要和熠哥哥结为夫妻,她的脸颊就像被火烧一般,从脸颊红到耳根,她害羞地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子夜的钟声,悠然响起,穿过锦被传入宁玉瑶的耳中。
她纷杂的思绪终于渐渐平静下来,清空了杂念,安然入睡。
新的一年到来,宁玉瑶十九岁了。
正月初一清晨,天还未亮,祁婧惠就急匆匆地冲进宫中。
承武帝已经想起他在除夕宫宴上做的好事,如今酒意虽退,却心虚得不敢面对祁婧惠,最后竟想出了装病的幼稚法子,还特地将江老神医找来守在身边。
祁婧惠站在承武帝寝宫外,无奈地对着紧闭的宫门说道:“陛下龙体要紧,不可用如此大事来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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