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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不断有人上去表演节目,载歌载舞,表演乐器的也有,还有人即兴上去整活,反正往年也有,大家就图一乐,气氛逐渐活跃起来。
谢昭君近来养了不少肉,堆积在肚腹,原先凹陷贴着骨架的肚子像秋冬松鼠的腮帮子一样,鼓起来,显得圆润可爱。
谢昭君某天洗完澡,要吹头发,谢自祈摸到他潮湿的发尾,环着他坐在自己怀里,像抱了个大型布偶。
小孩不爱乱动,乖巧得垂着头,露出白洁的后颈。
声音也小,可是能叫谢自祈听清,“哥哥。”
他念哥哥这两个字清晰,落地有声,“帮帮我。”
谢自祈有些洁癖,一部分是身体上的,一部分是心理上的。这或许源于他骄横不可一世的童年,被养得傲气,什么东西都要干净的,旁人碰过的什么于他而言都好像脏了,沾满了污垢。
养一只宠物,自然也要自己劳心劳力,亲力亲为。
他面上是没什么表情的,既未笑,也未露出嫌恶的神情。拍了拍无知无觉的双腿,声音也轻,沙哑的轻,尾声却勾起来,象征着主人隐晦的满意:“过来。”
谢昭君光着脚走过去,脚趾踩在地毯上,没有一点声音。
湿润的发尾向下滴水,哒哒落在柔软的毛巾上,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
他个头小,浴巾包着他整个人也有余地,托在地上,像留了一条尾巴。
走路微微摇晃,因由不常锻炼,小腿没什么力气,被热水氤氲得有些发软,就显得脆弱。
这样一路走过去,离谢自祈两三步的距离,这昳丽的少年伸手,半敞开双臂,颇有上世纪贵族的矜贵,眼尾上挑,带着莫名强势。
谢昭君就扑到他的怀里,称职当着没主见的猫。
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讨好,顺从的,柔和的,可以随意消遣的玩物。然而谢昭君不当回事,谢自祈也并不觉得怪异。
畸形的关系套上了温情的壳子,又因由年少暴君的威慑,父母的纵容,女佣的讨好,也未有人教过他什么算是正常的人际交往。
自然,畸形也就不是畸形。
至于是怜爱,还是其他形式的喜爱,谢自祈不当回事。也没人去问他,与他探讨这样高深莫测的学问。
刚刚洗完澡,谢昭君的头发湿漉漉的,洗发水是桃子味的,谢自祈爱吃桃子,就嘱咐女佣买来这个香味的清洁用品,如此,往后带出去,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源地,是属于谢自祈的眷属。
也带了点炫耀的意味,给旁人看看自己自家的猫。
多么乖巧。
指尖绕着潮湿的发尾,另一只手握住吹风机,晃动的过程五指又没入黑发,谢昭君的头发偏长,快齐到肩了,发尾微黄,是常年营养不良的象征。
额前的碎发也是如此,偏偏要放下来,掩着眼睛。
谢自祈原先是不好奇的。
他思量着或许是从前发生了什么,导致了这份偏执。就像自己的双腿一样,在意外未发生前,他去过许多地方,外出游玩结群结伴,身后总簇拥着一批忠诚的信徒。
然而意外发生了。
鸟雀四处飞去,离开了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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