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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
谢昭君偏开了头,不打算理这个不讲道理的家伙,却又听见按打火机的“啪嗒”声一直在响。
他斜睨过去,裴京郁手上的打火机火舌被风吹得一直乱颤,不仅不往炉里飘,还几次要反方向舔上裴京郁的手背。
谢昭君看了一会儿,几秒钟后木着脸起身去把刚打开的院门又砰的一声关上,不想力道不小,把旁边屋子的杜叔吵醒了,屋子里头骤然亮起灯,杜叔在里面仓皇喊了一声“谁”。
这一声在这样平静的夜里像打破水面的石头,显得有些突如其来,谢昭君还扶在门上的手指一颤,莫名其妙地生起了一点心虚,咬着舌头没说话。
“没事杜叔。”裴京郁提了声音帮他回答了。
杜叔“噢噢”了两声,像是抱怨又像是关心,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声“小以啊,早点睡觉,别吹风”就又熄了灯。
院门关上那一刻,炉子里的火正好点燃了,谢昭君一回头就面对着那一小簇惶惶的火光,显得他去关门的动作很多余。
谢昭君抿了抿唇,看见裴京郁抬头望着他,微微弯着嘴角:“裴裴,点着了。”
算你懂事。
小少爷骄矜地从嗓子眼里挤出个哼声,又坐回秋千里,把腿盘了上去。
明明只是差了一扇门,院门开的时候就显得这院子和屋外联接,好像空阔得望不到边,谢昭君尚且还可以望着山下的松林出神,像小时候和外公乘夜凉一般。
可是这扇门关上去以后,这院子就成了小小一方,有边有角,几步就能走到头,连风声都被一同隔绝在了门外。他就只能听见裴京郁似有似无的呼吸声,这样的静谧却给人一种聒噪。
谢昭君不能望松林,也不想对着裴京郁眼巴巴地看,就只能又打开手机百无聊赖地扫视。
这个点,连君宇航那样昼夜颠倒的人都睡了,还发了个朋友圈——一张惨不忍睹惨绝人寰惨无人道的战绩截图,配上一句让人看了意味深长的话。
“一个人的峡谷,孤独,寂寞,冷。求一个火热的安慰@某人”
……
这个神经兮兮的“某人”还真炸出了好几个人在底下问是谁,君宇航那逼神秘地回了句“一个带着我的星星远走高飞的臭男人”。
臭男人:“……”
谢昭君咬了咬发酸的后槽牙,深切地思考了几分钟,是不是自己最近脾气太好,真的给人一些不切实际的错觉。
他想起君宇航说他最近两天心情看上去很好,他自己一点也没感受到。如果真要说最近有什么变化的话,那也只有被裴京郁三番两次弄得一肚子气。
有人恃病行凶,仗着自己不能打只能骂胡作非为,偏偏年纪大还不要脸皮,随便谢昭君怎么骂都一点反应也没有。
谢昭君下意识地抬起眼冲他那儿看了一眼,正巧裴京郁刚加完水,一抬头,与这束偷看的目光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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