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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白纸一张,落钩就咬,乖乖上套。
望枯仍在假模假样:“这样罢,若你将那道士救助倦空君的法子告诉我,我便勉强带你同去,如何?”
子禅万分殷切,从包袱里翻出:“我都写好了,昨日本就想交与姑娘了,只是……”
望枯:“只是你思索了一夜,不知我会不会是可以供你托付的人?”
子禅坦然颔首:“……嗯。”
望枯接过:“好,既是倦空君的事,我断然不会辜负你的。”
望枯摊开看,果真与自己想得大差不差。只是眼前字迹从那道士的口头之言,再到连香火如何制、何处燃,都以写得清清楚楚——
九千九百九十九根香火,便能为风浮濯再筑净骨。
“可若是想要他回来,只会多,不会少。”
子禅毕恭毕敬:“姑娘,佛曰,‘一花一世界’,我便将这世间所有的生灵,都归为一个‘世界’,共有三万一千二百种。若每一生灵,都能为倦空君焚香,恐怕就是‘回来’了。”
望枯:“好。”
子禅:“姑娘,此事只为我杜撰,这道士没有说明白,若是错了……”
望枯打断:“小和尚,你就没有想过,为何你的那些师兄们从仙界归来,便百般难耐,你却毫发无损呢?”
子禅静息。
望枯:“只因这是道士给你的提点。”
子禅并非系铃人,却为解铃人。他是风浮濯的信徒,子禅却也是风浮濯殚精竭虑的“冥冥众生”。
那时,风浮濯因一缕青烟自渡,与佛结缘。
而今,能救他的,还是这一“众人皆苦,却众生皆等”的心。
望枯降临在停仙寺,也是仙界那一条裂缝给她的希冀。
望枯走上长梯:“过来,先把停仙寺的门打开了。”
子禅小跑跟上:“可是姑娘,我不甚明白,我与倦空君此生不曾说过两句话,为何我会成了他的机缘呢?”
望枯:“你快成佛了。”
子禅凝噎:“……可是,那为何又要回停仙寺呢?”
望枯:“放眼整个磐州,还有比这灵力最充沛、地势最高的地方么?”
子禅哑然:“……没了。”
那便对了。
既是要让风浮濯醒来,便马虎不得。
望枯有心要赠他一物。
而人死多数化作一颗星,他心善之多,定是最粲然的那一颗——若望枯身在低处,还如何让他看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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