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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无趣也好,有趣也好,短命也好,长生也好,都是各有各的活法。何不放手一搏,贪享快意呢?”
路清绝良久不语:“……”
望枯凑近看:“路师兄是困了么?”
路清绝一把合上经幡,闷声斥责:“……滚。”
望枯猫着腰看他:“路师兄,可我这回没说坏话啊……”
路清绝大步离去:“……睡你的觉!”
望枯当然什么也没说,反倒是路清绝有话不曾道尽。
却因挂多了恶人嘴脸,而始终拉不下脸。
——天底下的的大道理不胜其数。
——旁人说得再多,我也听不进一句,甚至还想给那些说教者打上一拳。
——倒是你这一段没头没尾的话语,格外好听。
……
望枯合衣睡下,无名与苍寸是操心命,见她总以一副“无辜”相貌示众,刚巧屈身在“娪”身里的这些天里,身子板也被压了一压,清瘦些许。二人瞧着可怜,将仅剩的外衫都给望枯垫身,愿她此夜好眠。
望枯接过得利落,一层层铺陈,软和多了,翻来覆去也舒坦。坏就坏在无门窟的泉声此起彼消,还有一滴,好似滴上了她的眉心。
此后,不时就要在她的梦境里争斥,浑身半凉半燥。
稀里糊涂之际,她再次梦回巫山。
巫山好动的生灵都已无影无踪,唯她一个漫无目的地走。直至到了山头崖边,才听得一声空渺沉稳的人声。
“小姑娘,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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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枯四下追寻,终不见影——
那人轻笑:“小姑娘,你寻不到我的,我离世许多年了。”
望枯只觉此人油腔滑调,话里带刺:“那你为何会在此地?为何认得我?为何要来扰我清梦?”
“我错在先,姑娘多有担待。我本在此地困守多年,你今朝将我解救出来,我理应道声谢。”话说得多了,便足以辨认,此人定是一名白发老者,说一句要缓半晌,“倒是你,我将你带回巫山,你却如此待我,岂不太过寒心?”
望枯:“我梦见巫山,没有三百次,也有三次了,哪里稀奇,凭何要道谢?”
那人稍顿,声色急切:“你这小辈当真有眼无珠!我为槐飏仙尊,因巫山殉身后,便庇佑十二峰千年。你不敬让一句,反而如此无礼!”
望枯不吃这套:“老者,莫要扯谎了,巫山妖怪们曾口口相传,说那槐飏仙尊是个谦逊的大善人,为人风趣,怎会用如此拙劣的伎俩诓骗人?更何况,槐飏骨的余力也通通赠予巫山了,真要出来邀功,又怎会来十二峰与我这置之度外的人说呢?”
她面无表情:“你是何人?想做何事?有何用意?”
“……”
揭穿得如此果决,只叫那垂老之人也噎声思忖。
他恼羞成怒,狼狈辩驳:“真是诓你又如何!我可是上劫峰的师尊!你这样没大没小地逼问师尊!当真是与柳柯子如出一辙!两个狼心狗肺的废物!”
望枯始料未及:“上劫峰前任宗主?不是随着结界被我给毁了么?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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