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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了亲她的脸,温声回答:“嗯,我在这儿。”
她看了一眼紧拉的窗帘,今天是有月亮的,窗帘拉得太紧,以至于像道不透光的堵墙在眼前,如同刚才喘不上气来的梦境。
那个梦境很奇怪,她像是掉进了海里,周围才有那么多的海水,听说双胞胎会有心电感应,从小到大她和画儿几乎没有这方面的感应能力,事情过去这么久,她怎么会有当年画儿掉进海里的感觉?
是因为今天发现画儿还活着吗?
想不明白,她被男人紧紧的抱在怀里,喉咙干涩,吞咽着口水说:“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照她的生物钟推断现在起码是凌晨一两点了,她身边的被窝还是凉的,以前无论都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短暂的停顿之后,男人手指抚过她额上的细汗,低声说:“我在处理文件,刚刚处理完,在楼梯口就听到了你的叫声。”
她的思维还涣散着,但起码的辨别还是能够的,脑袋懒懒的搁在他肩膀上,淡淡的吐出几个字:“能编个好点的谎吗?”
手指挑起她的下颌,薄唇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吻,男人的手指捏起她脸上的发丝轻轻拨到她耳后:“浓浓,是谁说过四年前你我分开是不够信任,嗯?”
她听出来了,他是在说她怀疑他。
这次能怪她吗?
四年前是别人的暗中挑唆,她才不信任他,四年后的今天,在医院的种种,是她亲眼所见,与四年前完全不同。
她没说话,垂下眼帘看着滑盖在腿上的被面花纹。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画儿的死是她这些年心头的痛。
他今天暗地里做的那些手脚,那些无伤大雅的事她就不追究了,不管他背后真正维护的人是谁,画儿活着比什么都强。
倘若较真又能换来什么呢?
答案她无法预料。
也许,她要像婚姻学中所说的那样,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就尽量配合,这世上不必所有的事都弄个清清楚楚,那样的话累人也累已。
她重新躺下去,闭上眼睛之前,见他还站在床边,看了眼身边空空的位置:“既然工作忙完了,过来睡吧。”
“好。”他居高临下的多看了她两眼,她兀自闭上眼睛,似乎真的很困,密密的睫毛像刷子落在她眼睑处,半面白净的侧颜美得像副画。
他移动脚步去关了头顶上的吊灯,走回来拧开台灯,然后躺到她的身边,伸手将她馨香温软的娇躯拥入怀中,最后才伸手关了台灯。
怀里,她无声无息,他以为她睡了。
突然,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宁爵西。”
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很想,那股想要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本来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而且,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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