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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第2页）

昨夜旧伤未愈，今夜在同一处地方破开伤口，疼痛波涛般卷席而来，疼得她额头渗出冷汗。

然而不知为何，星星之火溅入火炉，刹那间扩散蔓延，冲击着她一触即溃的意志。

林知雀悬于横梁之上，不受控制地坠落下去，恰好碰上尖锐匕首，亲眼目睹越陷越深，直至触及刀柄。

呜咽与惊呼堵在喉间，眼眶早已通红湿润，鼻尖酸涩不已，长睫挂满细小泪珠，在光晕中晶莹剔透，转眼凝结成两行清泪，顺着瓷白脸颊滴落。

小炉袅袅吐着轻烟，清甜熏香伴着深夜潮气，在屋内悄然弥散，渗透每一处角落，探入悠然晃荡的帷幔，在他们周身层层萦绕。

晚风钻入窗缝，吹得烛火摇曳生姿，连带着墙上坐立的身影也摇晃不定，哪怕是被风揉碎，仍带着一股纤巧和柔韧的力量，待到风平浪静后再次聚合。

林知雀看不下去，恨不得即刻钻入地缝，慌不择路地垂眸，却恍然与幽深含笑的双眸撞在一起。

他仍是笑得温柔宠溺，仿佛哄着摔倒的孩子，循循善诱地教导她站起身子，一步步尝试挪动，亦像是轻飘飘洒落几滴冷水，让她望着眼前的俊容，满腔羞愤怨怪不忍发泄，只能硬生生咽了下去。

林知雀深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一片浆糊，像是有无数丝线交错缠绕、纠缠不清，索性阖上双眸，什么都不愿理会，将一切都摒除在外。

鸦羽般纤长的睫毛投落阴翳，裴言渊望不见潋滟眸光，眉间蓦然不悦地拧起，一手扶着柳叶般的腰线，另一手攥住她的下颌，逼着她抬起头来，幽幽道：

“莺莺还是不愿看吗？又不是第一回了。。。。。。”

说着，他声音低沉不少，瞥一眼不远处的两面铜镜，像是在提醒她昨夜的一切。

林知雀头昏脑涨，连身形都稳不住，只能隐约听到他说了什么，下意识委屈地摇头否认。

这种事儿本就不可言说，每每忆起都无地自容，难不成谁都与这家伙一样，不仅不想着如何躲闪和遗忘，还非要亲自盯着看吗？

裴言渊不甘心地加重力道，在她瓷白的脸颊上攥出指印，眸中闪过一瞬的期待与恳求，不过很快被昨夜梨花带雨的求饶掩盖。

他爱怜地轻抚她的脸庞，到底是狠不下心，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唇角忽而再次勾起笑意，温声道：

“好吧，今夜依你。”

话音未落，他不舍地松开指腹，转而在枕边摸索片刻，终于拿起方才多余的一条丝带。

与系在腕间的不同，这条丝带长度短些，刚好绕腰身一圈，触感也更为光滑轻柔，不会有半分刺痛。

他轻缓地停下动作，撑着蚕丝被支起身子，不顾牵动的匕首和她的闷哼，将丝带覆于她的双眸，在她脑后熟练地打了个结。

“只此一次，下回不许了。”

裴言渊回到原位，颇为满意地欣赏她的模样，尽管看不到灵动杏眸，可纯白丝带衬得樱唇愈发可口，下巴愈发小巧精致，如同香甜糯米糕，一口吞下去才好。

他的声音依然带着压迫，甚至还有说不清的严厉，但语调却不自觉地缓和不少，似是温暖溪流流淌而过，生怕她不高兴，安抚着惊弓之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