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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住口吧。”
她按捺住心间愈发剧烈的跳动,一遍遍告诉自己,答应他只是一时心软,况且先前也应下三日之约,换上小衣也包括其中,总不能率先食言,成了与他一般的无赖之徒。
对,一定是这样,绝不是因为她会心存期待。
林知雀挣开他的怀抱,绯色从脸颊蔓延到耳根,磨磨蹭蹭地站起身来,下意识行至全身镜前更衣,手指勾住散开的衣结,蓦然回首道:
“你,转过身去!”
这衣衫看似简单,实则仔细看去,才发现丝带和配饰颇多,剪裁也甚是别致,不当场对着铜镜更衣,兴许会穿得不成样子。
但她窘迫地使了好几回眼色,这家伙依然无动于衷,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甚至目光紧盯在她的身上,更不愿挪开半分了。
林知雀烦闷地瞪他一眼,不乐意地跺着地砖,轻哼一声放下小衣,大有作罢之意。
尽管他是她的夫君,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里里外外都亲密无间,可终究还是男子,她从未在任何男子面前坦诚相待至此地步。
除非有的时候,热意翻涌,帷幔层层遮挡,他们都不得不如此。
裴言渊显然看懂了她的意思,却还是不为所动,不仅没有主动闭眼转身,还明目张胆走了过来,三两步在她身后站定,望着铜镜扬起唇角。
烛光摇曳,铜镜晦暗,镜中人影朦胧,他悄无声息地伸出手掌,揽过盈盈一握的柳腰,缓缓在她身前十指交叠,直至枷锁般扣住,不由分说地抵在胸膛。
镜中的夫妻相依相偎,十分恩爱,裴言渊满意地侧首,弯下修长的颈,贴上她的耳廓,下颌置于她的肩头,清浅吐息道:
“莺莺怎么害羞了?还有什么,是夫君没看过的?”
酥麻痒意阵阵袭来,如同细密温软的雨丝,不经意间渗入骨髓,刺得林知雀缩起肩膀,喉间不可抑制地呜咽一声,明明是难受的呼喊,却好似猫儿撒娇般哼唧。
她自己都有些诧异,无地自容地垂下眼帘,不愿谛视镜中身躯颤抖的模样,隐约觉得与从前有些不同,不知不觉变得更为敏感。
潋滟水光漫上杏眸,裴言渊爱怜地覆上薄唇,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减缓,熟练利落地挑开活结,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迅疾在肩头一划。
单薄内衫瀑布般滑落,素色丝绸便是水流,顺畅地一泻千里,没有半点阻碍,莹莹如玉的肩膀圆润可爱,瓷白中透着桃粉,惹人想尝一口香甜。
林知雀浑身一哆嗦,赶忙环住双臂,弱小无助地拾起内衫,一把推开温存的裴言渊,暗骂他是个趁人之危的狗东西。
从前便是如此,每每诱她放松警惕,再趁机占尽好处,现在还是死性不改,当真是混蛋至极。
她怎么瞎了眼的,嫁给这么个玩意儿?
事已至此,她心间泛上一股无力,春夜晚风从肌理扫过,仿佛轻柔诱哄地告诉她,今夜没有逃避的余地。
林知雀舒出一口气,勉强接受了事实,缩着小身板蹲下身,胡乱抱起内衫和纱衣,连同银铃一股脑塞入怀中。
她不忿地嗔他一眼后,快步奔向屏风后面,在昏暗光线中摸索更衣。
裴言渊眸光尚且沉溺,眼尾藏着得逞的快意,按捺住坚实的匕首,忍耐地躺在了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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