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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

事实上路西菲尔原本是应当感到欣喜的，毕竟这天地间能够叫造物主走下御座展露出真实容颜的，委实是少之又少。恰恰是说明，他之于神明心中，总归是特殊。

虽然这样的特殊在过去的时间中似乎无数次的被证明，丝毫不加以丁点的掩饰。可是总归，在一段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情感中，不管是谁都渴望寻求些许的凭证。

只是纵然不曾窥探到任何命运的一角，路西菲尔同样明白他之所想要的，究竟是何等样的忤逆与不义。

但这并不是神明因此而放下那份特殊的理由。

至少于路西菲尔而言，不当是如此。

所以在这一瞬间，高傲的炽天使长扬了眉，目光冷漠且寒凉道：

“您在担忧？”

“可是您担忧的是谁呢，吾神？”

“是我，还是您的神子？”

谁也不知道路西菲尔何以自神明那自始至终都不曾有过任何变动的面容下看出这样的情绪，又或者说这本就是这炽天使长无端的揣度，只是于造物主无喜无悲的目光下，空气之中无形的风刃散去这造物将那被造主按住的手收回，冷漠且疏离道：

“您不必担忧，不会有下次的。”

只一下便堵住了神明接下来想要说出的话语。

又或者说在这无尽岁月的相处之中，路西菲尔其实远比他所想象的更要了解神明，了解那隐藏在这圣光之下的，属于造物主的冷漠与凉薄。

这样的发现叫路西菲尔感到悲哀，然而更加悲哀的却是，他似乎走在了一条注定不会成功的道路上，等待着那最终审判的降临。

所以，为什么呢？

有那么一瞬间，路西菲尔很想大声嘶吼与询问，可是良好的教养以及肩上的重压叫路西菲尔自始至终无法做出更多的事情，只能是冷漠且讥讽的看着这神明，身体不自觉地流露出抗拒的神情。

隐隐然之间同那来自上一季轮回之中的地狱之主重合。

那亦是这炽天使长终将走向的未来。

“你后悔了？”

神明问，无喜无悲的金眸静静地盯着这炽天使长，目中是一贯的冷漠与寒凉。

路西菲尔愕然，似是不清楚又或者不明白在这一瞬间神明为何会说起这样的话题，可是半晌之后却终究是迎着神明的目光摇了摇头。于这向来骄傲的炽天使长而言，他之所做下的种种决定，从来就没有亦不存在任何后悔的余地。

他只是固执地，想要追寻他之所要的而已。

“你在生气？”

疑问的语句，肯定的语气，全知全能的造物主似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点，可是……

“为什么呢？”

神明不解，或者说，只是不屑于去了解而已。毕竟这世间的一切于造物主而言，本不当有任何的秘密与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