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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都喝啥降智毒药了?
冯雪柔爬起来,灰头土脸,弯着腰在那挑拣工具。
盖房子嘛,乱七八糟的工具有一堆。
“这个不成,太钝了,一下子砍不下来娘会痛死的,必须一下就断,钝刀子磨肉最疼,没人比我更知道。”
冯家三人听得直发颤。
她怎么知道的,以前砍过多少胳膊?
其他人:她怎么知道的,冯家人拿钝刀子磨过她?怎么能这么恶毒!
尤其冯雪柔撸袖子时,胳膊上露出不少留下的伤疤。
齐秋月纳闷,“我们才是受害的,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
有人当先撂挑子。
“帮你们盖房子前说好了管饭,吃不饱没荤腥就算了,都一个生产队的,可我也有闺女,才四岁,实在看不下去你们欺负人家!谁爱干谁干,老子不干了!”
“我也不干了!”
“我也不干了,整天跟大爷似的指挥,以为自个儿是地主老财,我们是长工呀!”
这帽子扣得,要不是这两年比以前松快,就凭这句话往大队长或者公社一举报,冯家都要倒霉。
转眼,就有一半撂挑子,另一半还在犹豫。
冯建华眼瞅着不站出来不行了。
“大伙儿别着急走,有什么不满意都说出来嘛,憋在心里我们又不知道。”
“我这人比较忙,又是当爹的,养孩子这种事基本都是我媳妇管。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脾气又急,几句话就闹出误会来。”
那边冯雪柔放下瓦刀,又捡起锤子,似乎掂量用锤子跟钝刀哪个更好点。
这孩子不光窝囊,脑子还有病,那是一般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跟直肠子有病的人计较什么。
冯建华甚至怀疑嫁去卫家,也学去了卫家人的精神病,
“雪柔啊,你娘没那个意思,就是随便说说。把锤子放下,弄疼自个儿咋办?”
冯雪柔:“随便说说吗,这么大的事怎么能随便说。说了什么就要算话的!”
她还非要砸人脑袋啊!
“是你娘不对,你怎么才能不折腾那些东西了?”
万一哪天给他媳妇来一下,谁给他洗衣做饭呀。
冯雪柔:“既然是说谎,当然要承认错误。”
齐秋月感觉好多了,“谁家当妈的给闺女认错,我不认!”
冯建华气坏了,“她心眼实、大傻子一个,你也是傻子吗,非要哪天抽冷子给你脑袋一下,砸个窟窿,你就老实了?”
“那窝囊废,她不敢!”
冯建华指着身后,“你说不敢,房子怎么没的?”
齐秋月不吱声了。
“就算她不敢,还有卫家人呢?现在就是你不道歉,他们就不给咱盖房子,天天住别人家,你选吧!”
齐秋月看看闹着停工的这些人,想哭。
“明明受气的是我,凭啥我还要道歉,没天理了!”
活了大半辈子,头一次感觉到做人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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