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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家里来人,晚棠太过高兴。
也兴许是身子骨实在养得好,肚子里的孩子长得足够快足够结实。
秦七郎给晚棠表演侧手翻,秦六郎摇头晃脑地给晚棠当说书先生。
晚棠乐得咯咯笑,忽然间,腹部紧紧绷起,传来一阵剧痛。
她抚着肚子没敢动弹,红润的脸色变了变。
秦六郎及时察觉到她的异样:“二姐姐?”
晚棠等痛劲儿过去,急忙吩咐他们:“去前院请徐大夫,把江嬷嬷请过来,我可能要生了。”
秦七郎急得掉眼泪,哭着往前院跑。
秦六郎见状,让丫鬟们去请江嬷嬷和稳婆,他则果断将晚棠打横抱进屋,放上美人榻。
晚棠自认是一个很能熬痛之人,可她没料到生孩子会这么痛,痛到肚皮再次绷紧时,她死死揪着秦六郎的衣襟,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江嬷嬷和稳婆住得近,俩人很快赶过来。
稳婆一看晚棠的模样,便知道她要生了,当即吩咐下去:“快去烧热水,多烧点,你们准备剪刀、铜盆……”
秦七郎和徐行狂奔而来,被江嬷嬷拦在门外:“要生了,你们在外面候着。
哥儿呢,还没回吗?”
徐行摇头:“我已经让人递消息去了。”
江嬷嬷淡定地坐在正屋里,让徐行在一旁吃茶:“女子生产凶险万分,夫人的性命便有劳徐大夫了。”
徐行看到忙忙碌碌的丫鬟们,紧张地呼吸都在发紧:“她会安安稳稳的。”
屋子里的晚棠被阵痛折磨着,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知道肚皮紧绷得越来越频繁。
饶是她这般坚强的人,痛意再一次袭来时,她还是情不自禁地飙出两行泪。
她好痛,痛得想拿脑袋去撞墙。
这种痛是拆骨扒筋的痛,痛起来没有半分精力思考。
这种时候,她心底最柔弱之处显露,痛意一消失,她满脑子便都是萧峙:“夫君……”
她想要他陪在旁边。
正在忙活的惊春顿了下步子,走到她身边柔声安抚:“夫人再等等,侯爷快来了,快来了。”
晚棠可怜巴巴地满眼期盼地看过去:“快来……了?”
话音未落,痛意再次袭来。
惊春只能撒谎安抚:“在路上了,就快到了。”
萧峙收到消息时,正在淮王曾经居住的山洞里清缴东西。
他握着佩刀的手抖了下:“你刚刚说什么?夫人要生了?”
初二刚点了下头,还没来得及说细节,眼前便飞快窜出去一个影子。
下一刻,他着急忙慌地追出去:“侯爷小心!
慢一点!”
萧峙慢不了一点儿。
他计划周详,原本是打算在晚棠生孩子时陪伴在侧的。
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别院,进门时马都没下,径直策马奔了进去。
抵达正屋,他刚翻身下马,便听到屋子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萧峙浑身一震,来不及卸下腰间佩刀,便风风火火地往里闯。
稳婆和丫鬟们惊呼连连,想拦他都没拦住。
屋子里还没来得及收拾干净,入目所及,不是猩红的水便是染血的布帛,血腥气十分冲鼻。
萧峙心惊胆颤地跑到床榻前,盯着床榻上合着眼、白着脸的晚棠,轻声唤了一声:“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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