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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幽幽的往周建元几个看去,周建元几个被说得头皮发麻,看了看他又看看太子,反应过来后连忙摇头:“没有的事,先前是我们失言,王世子光风霁月我们怎会不喜。”
王晏之眉头松开,挑眉道:“哦,是这样吗?”他目光落在那辣酱上。
周建元、陈光、邹礼目光也往辣酱上转移,看来今天不把这玩意吃了,就不能善了。
算了,吃就吃吧,谁让他们嘴贱。
只是想不到,从前志向高洁、光风霁月的王世子病了十年,变得如此手辣心黑。
这是十年不见天日,心都病坏了吧。
王晏之就那么撑额瞧着那三个人吭哧吭哧,辣得眼冒金星,舌头哆嗦,眼泪鼻涕横流。
待一叠辣酱见底了,他才同太子慢悠悠起身往外走。
他们一走,周建元三人立刻抱着茶壶猛灌,薛二同情的看了三人一眼,吩咐伙计再上三大壶茶。
周建元边喝水,边苦着脸痛斥薛二不地道。薛二连连赔罪,只道:“我也不曾料到他刚好过来。”
陈光抹了把辣出的眼泪,哭道:“王晏之变坏了,再也不是从前的王二三了。”
薛二不知这个称呼,薛如意确实知道的,她眉头微蹙,蹭的站了起来。
她打归打,却容不得别人这样说他的。
正要发火,刚出去的王晏之又去而复返。陈光吓得跌落在地,支支吾吾解释:“我,我……刚刚什么也,没说……”
然而王晏之没理会他,径自走到薛如意身边,塞了个绢布缝的布老虎给她。微微弯腰,声音柔和得如同三月柳:“我同太子去一趟章太傅府上,晚点去接你。”
他说完又径自出了雅间,薛如意捏着那只绸布老虎耳尖隐隐发红,雅间里落针可闻,其余几人惊讶又惊悚。
芝兰玉树被上京城姑娘们供着的王家二郎居然下凡了!
这是真惧内啊,和太子出门还要报备。
三人看薛如意的眼神顿时又不一样了。
狗粮都吃饱了,这会儿也没人再吃得下,薛二结账时小伙计告诉他,王世子已经结过账了。
薛二把其他三人送走,才回头朝薛如意道:“他倒是周到。”
薛如意还捏着那只布老虎,这老虎里头软软的,像是有流沙,捏着特别舒心。
薛二见她根本没听他说话,摇头轻笑两声拉着她走了。
秋风习习,街道上人来人往。没走两步薛如意就被个小豆丁拦住塞了朵山茶花,一路走一路有小孩儿过来塞花。小孩儿一见薛如意就笑,笑容纯真又治愈,最后花多得放不下,薛如意干脆用外层的裙摆兜住。
上京的街头不断有人回头张望。
从西江月到他们买的酒楼,鲜花与孩子的笑不曾断过,薛如意眉眼间也禁不住染上笑意。
薛如意把花全部堆放到一楼四方茶几上,薛二开始楼上楼下的丈量尺寸打算画改造图。期间时不时回头看自家小妹两眼,见她坐在茶几前安静的数花,忍不住啧啧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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