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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半刻钟,清脆的铃铛声在空中摇晃,不远处果然有一颗巨大的树。树下聚集好几对男女,有的在写字有的在丢彩绸,树下坐着一个十七八的大和尚。
薛如意走近朝大和尚行了一礼,才拿起桌上的彩带和笔,恭恭敬敬写上自己的名字。她字迹娟秀灵动,写在焰红的绸带上倒是多了几分俏丽的味道。
“表哥,你也写上名字吧。”薛如意写好把红绸推过去。
大和尚提醒:“不可以写‘字’,也不可以写乳名,想要灵验最好写自己的大名。”
王晏之提笔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眼眸亮晶晶的薛如意。薛如意瞪他:“写啊,你瞧我做什么?”
“哎呀。”姻缘树下传来女子的惊呼声,薛如意下意识往树下看,原来是那女子丢上树的红绸带掉下来砸到她头了,同行的男子心疼的给她揉脑袋。
薛如意嘀咕:这人丢东西往自己脑门上丢也是奇怪了。
她嘀咕完回头,发现旁边的王晏之已经写好,刚要凑过去看,那红绸子顺着他手呈抛物线飞上了树顶。
“哎……我还没瞧瞧呢。”她跳起脚去抓那红绸,然而那红绸像是长了翅膀,直直飞到姻缘树最顶端稳稳缠在了上面。
方才还觉得被自己红绸砸了的姑娘傻气,此刻薛如意也想被砸。
她仰着脑袋看那被风吹得飘飘荡荡满树的红绸发愁,夏日研研她未施粉黛,鬓角的碎发微湿,一双清透至极的杏眼,偏瞳仁又黑,平添楚楚稚气。鹅儿脸蛋红润的唇,肌肤在阳光的映衬下白到发光。
王晏之覆手站在树下,青裳衣角吹到大和尚的案桌上,染了斑斑墨迹都未发觉。还是大和尚惊呼一声,跑到树底下去拉打算往上爬的薛如意他才反应过来。
“哎呦喂,施主莫爬,这姻缘树爬不得。上头还系着别人的姻缘呢,万一弄下来坏了他人姻缘是要遭报应的。”
薛如意实在想看他写了什么,回头道:“要不表哥再写一个吧。”
大和尚立马又道:“万万不可,这东西只能写一个,写多了不灵验。”
薛如意暗自嘀咕:这大和尚是不是二哥安排的,脑子怎么这么轴,比她还直。
躲在暗处的薛二问:“你说等他们走了,我们偷偷去把那系着铃铛的姻缘红绸戳下来如何?”
薛大瞄了一眼那满是红绸飘扬的树,问:“你看清楚是哪一条了吗?”
薛二摇头:“这么远瞧不见。”
薛大:“那就是了,难不成你要全戳下来,坏人姻缘是要遭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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