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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她打着哈切出现在薛二的房门口。
薛二往隔壁瞧了一眼,问:“安子呢?”
薛如意没好气道:“还睡着呢,拿我当枕头睡了一夜。”
王晏之一觉醒来,外头已经天光大亮,日头照着窗棂上的一盆白玉兰焉嗒嗒的。看样子已经晌午,他翻了个身,手下摸到硬硬的物件,掏出来一看是朵火红的石榴珠花。
睡懵的人突然想起什么,掀开被子下床。恰在此时店小二推门进来,瞧见他醒了,兴奋道:“客官醒了,你夫人吩咐我们午膳做些清粥小菜送上来,正好还热着呢。”
王晏之匆匆套了外裳,长发随意用簪子束起,急声问:“我夫人呢?”
“您夫人说有事出去一趟,晚些再回来,让公子在客栈等等。”
他话音刚落,那公子就从敞开的窗户跃了出去。店小二吓得赶紧扒在窗台上看,那白衣飘飘的公子稳稳立在地面,瞬间已经跑远。
店小二惊讶的张大嘴:这公子看着瘦削单薄,身手如此了得。
农历五月,天已经很热,烈日当空蝉鸣声声。王晏之从悦来客栈找到林鱼景府上,又从林府找到城西,从城西找回城东,除了灼灼烈日和不断朝他张望的陌生人,连薛如意的影子都没看到。
茶铺的老板见他单独站在烈日下,热情的上前招呼:“公子,天气热,进来喝碗茶吧。”
他扭头四顾,依旧没见到人。断黑的发被汗湿,贴在鬓角脖颈黏腻的难受。苍白的唇色也因为走动的缘故显出艳红,他舔舔干燥的唇,确实也有些口渴,于是进了茶铺坐下。
茶铺不算大,零星摆着三五个桌子,茶铺老板麻利倒上冰镇过的茶水:“客官,您请慢用。”
茶香被冷气覆住,口感略微苦涩。
并不是很好的茶,胜在解渴。
他五指捏着杯口,思考如意和薛二他们会去哪,目光定在对面酒肆。一袭烟粉色衣角出现在视野里,紧接着露出大半个后背,那人微微转过头,明媚的笑眼撞进他眼里。
王晏之蹭的站起来,然后又看到她身边紧挨着的沈修。
还真是阴魂不散。
他垂下眼睫,又坐了回去。修长的指尖捏着杯身轻抿,就那么看着他们和酒肆老板交涉,一壶茶见底酒肆老板满面笑容的把三人送了出来。
“真是怕了姑娘你,东西我会连夜搬走,明日你们就可以动工重新装修。”酒肆老板从未见过这么会讲价的姑娘。
开口不先砍价,直接从楼下看到楼上,酒肆大大小小的破处都被点了一遍。弄得酒肆老板越来越心虚,都不敢往高价喊,末了还要给砍一刀。
这姑娘能耐啊。
三人同老板打了招呼,一同往外走。铺子租得很顺利,他们打算把这座三层的酒肆改成酒楼。
等走出一段距离,沈修眉开眼笑的凑到薛如意面前夸赞:“如意你真的太厉害了,那老板最后被你说的心服口服,自愿降价两成。以后你就是我的榜样,我的目标,我今后的引路人。等这边如意楼开起来,你说怎么搞我就怎么搞,绝对跟随你们如意楼的步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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