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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喷溅,一声无法抑制的哀嚎划破夜色。
而推门而入的脚步则不急不缓,韩玉溪瞪大了眼,剎那心跳如雷,想不通哪里惹了他不快,只能强壮镇定:“我……我都是听来的,也就知道这么多了!再有私密,就是人家闺中事——啊!!!”
耶律尧直接卸了他下巴,慢条斯理道:“大齐没有这般上不得台面的礼教,你这一口一个私情,一口一个滋味,从哪听的从哪学的?西凉?”
清云飘散,月凉如水。闷热潮湿的监房陷入水银一样的光亮。
韩玉溪这才看清,青年面无表情,那双蓝眸冰冷漠然,让人一眼生寒。他肝胆俱裂,想说什么,但下颚脱臼,森冷刀锋已至唇舌。
韩玉溪一时哑然焦灼。
但好在不远处脚步阵阵奔来。
是他方才那声惨叫吸引来了守卫。
刚要松一口气,就听到耶律尧轻描淡写地问道:“你舌头确实还有用。但交代事宜,手写也可以,点头摇头也行,甚至于眨眨眼都能算是应答,对么?”
韩玉溪瞳孔骤缩——
转置韩玉溪的这间狱牢,比之前地牢松
散。周边的兵卒逡巡也没有那么严阵以待。
像是捕蝇草试探放出的诱饵。
本想抓捕或许存在的奸细。
但昔咏万万没想到,擅闯的第一人居然是耶律尧。
手下来报时,昔咏正在宣榕房内,她走出门,听完,一时满脸错愕,忍了半天,咬牙切齿下了命令:“不用拘着,把人放了。请个大夫来治一下韩贼,别让他死了。”
宣榕提笔的手指微微一顿,从白描过半的画卷中抬头:“怎么了,昔大人?”
昔咏又走了回来,深吸了口气:“……没什么大事,您先作画。”
宣榕这才重新低头,看向纸页。
笔下画卷,描绘出昔咏此刻模样。
一副军旅打扮,轻甲披身,眉目飒爽。
画中人不茍言笑,凝神屏气侧首站立,抬手按在腰间长剑剑柄,整个人也像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
这幅画是昔咏请托她绘制的。
为的是下月祭祖,有画像可烧,能让九泉之下的双亲得见女儿如今模样。
好让他们放心。
宣榕丹青一绝,举手之劳自然不会拒绝。
不出片刻,最后一笔也已勾勒完成。
宣榕将细毫平放笔山上,揉了揉酸疼的手腕,道:“轮廓描好了,背景和上色明日在处理,最迟后天给你画好。我方才看了下,颜料里头朱砂不太鲜艳,还有银箔也不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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