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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笙眼睫毛弯弯的,她退开,双手抵着他胸口,低头道:“没用胭脂……”
鲜妍的唇上一片水色。
还欲拈了丝帕擦拭,未料及,他复又亲上来,含吻住。
亲了一阵,觉出他情态温和。
姜晚笙缓了缓,在他怀里坐着,温柔小意地道:“殿下,冬日宴何时举办?臣妾…不能出宫吗?”
“你为何总想着要出宫?”他捏着她的下巴问。
一双凤眸清冷淡漠,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也不大乐意听。
他的态度坦荡得好像这个问题犯了什么错一样。
姜晚笙怔了怔神才恢复神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殿下此话何意?难道您就能一直待在一个地方不会无趣吗?”
“与笙笙在一处,孤自然是乐意的。”
他讨巧地含糊这个问题,吻她颈项,掌心抚上纤腰。
一条云锦落地,便再没别的闲话了。
冬日宴在半月之后,姜晚笙自早起,便被宫女拾掇着,穿上一件凤穿牡丹的华丽宫装,头戴流苏钗,发髻高挽,明艳照人。
太极殿中歌舞升平,丝竹管弦,文武重臣皆至。
姜晚笙像个吉祥物,坐在太子案前,才发现,自己是话题中心。
宴席将开时,沈沁雪慢吞吞地来了,见到她忽然眼前一亮,跑过来拉她说话,“笙笙!你回来啦!你上哪去了?”
童言无忌,一席话,让本就窃窃私语的朝臣更是个个讳莫如深。
借推杯换盏偷偷打量太子。
姜晚笙神色略松,虽然尴尬,但好歹算个旧人,她正欲开口,沈卿玦先接了话,“她是你皇嫂。”
沈沁雪嘴角咧着,“皇嫂。”
“说完了?坐回去。”
姜晚笙脸色发凉,看了一眼身侧锦衣华服的男人。
他的命令沈沁雪不敢不听,有些怵的慌,尽管才说了一句,也只得埋头答是,行过礼告辞。
太极殿门口接连有朝臣进来,互相寒暄问好。
一位鬓发花白的老人着藏蓝,和藏青衫的中年男子一同,走上殿前行礼,“参见太子,太子妃。”
“秦尚书秦将军免礼。”沈卿玦容色如常。
自他们一进殿姜晚笙便注意到了,她早早站起来,却还要看着自己的外祖和舅舅向自己行礼,伸手去拦时,被沈卿玦制止了。
现下眼底一阵热意,也不知该说什么。
“孙儿不肖,让家中长辈挂心了。”她话一出口,对面皆是受不得的惊意。
舅舅叹道:“是下臣家中那个不省心的,带坏了太子妃。”
“莫要行礼,臣担不得。”
接连几番话客客气气,虽他本就不善言辞,姜晚笙还是察觉到了生分。
出于一种地位上的生分。
他们看着自己,眼中还有慈爱,可对太子妃表露出长者的慈爱,似乎都成了对她身份的冒犯。
故而这份慈爱也不能太明显。
外祖脸似枯木,声音苍老,“太子妃,在宫中可还住得惯?”
姜晚笙终于为这临别前的一句,眼眶泛红,她哽咽道:“住得惯,劳您惦念,您年岁高,要保重自身才是。”
她缓缓露出个笑脸。
这种时候哭,是最不明智的行为,一来很失太子的面子,二来让长辈忧虑。
沈卿玦中断了这两句谈话,笑道:“孤让人备了些养身子的药材补品,待宴席散场,秦将军带回去,为尚书大人调理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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