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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从来没做过这样长的一个梦。梦里的我回到了那日我跑到林伊家别墅门口的时候。美丽的日光下,和颜悦色的保镖立在别墅院子的两旁,笑颜如花的女管家热情地接待了我,并带我来到了林伊的闺房。林伊恬静地坐在沙发的一旁,等待着我走到她的身边。我与她笑着聊天,听她讲述自己的故事。可是,无论如何,我都听不清故事的内容,也看不清她的脸。渐渐地,外面的天气似乎也变得越发阴沉,继而狂风大作。视角一转,我竟突然来到了外面,被无情地绑在门口的柳树上。眼前的一切都已枯萎,面前的人们都戴着狰狞的面具,嘲笑着我的愚蠢。直到林伊走到我的面前,举起一把枪,向我的眉心扣动了扳机……
周围的感官一点点清晰,我从梦中忽而被惊醒。后背在汗水的浸润下有一丝丝的凉意,在忽冷忽热之间,我勉强睁开了双眼。一束白光席来,头顶刺眼的灯光让我有些目眩。我挣扎着转了转头,坐在我身边的花知暖一下子扑了过来。她的眼里都是泪水,刚买的羽绒服上也脏了一大片。她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哽咽地说道:
“贾念,你……你没事儿吧……对不起,都怪我……都是我害的你,是我太冲动了……”
我咳嗽了一声,头被震得疼了一下,两只耳朵嗡嗡作响。我的眼前有点发黑,这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并不好受。我紧皱着眉头,又闭上了眼睛,声音沙哑地说道:
“这……这里是医院,对吗?”
“对,刚才你被那个混蛋打晕了,他一下子就跑了……我赶紧叫强叔(她的司机)把你送到附近的医院了,”花知暖一只手轻轻揉着我受伤的地方,另一只手紧紧抓着我的右手,声音带着鼻腔轻柔地问道,“贾念,你头还疼不疼?”
她的掌心有一些汗水,发丝因为凑得太近而撩拨着我的脸颊,弄得我有一些痒痒的。我睁开了眼,勉强笑了一声,拍了拍她的手,说道:
“我没事儿,躺一会儿就好了……对了,你没告诉其他人吧,尤其是我爸妈?”
“没有没有,我第一时间只想着送你来医院,哪还顾得上给别人打电话……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今天就真得死在这儿了……”
花知暖说完,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把手捂在嘴上,泣不成声。连成串的泪水打湿了我手边的床褥,晕了一片水圈。看着她泪眼汪汪的样子,我有一些恍惚,好像最近在我身边流泪的女生多了些。彼时的薛凌,此时的花知暖……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问题,可是我真心不希望她们因为我而流泪。有人说,愿意在男人面前哭泣的女人,心里总有一份难以言明的温柔。只是,我又何来的福分消受这份温柔?
我将右手从她的手中一点点抽出,生怕自己的动作因为一点点粗鲁触碰她此刻敏感的神经。我轻轻抚了下她柔顺的头发,拭去了她的泪水,缓缓开口道:
“别说什么死不死的,没那么严重……我再躺一会儿,咱们就回家吧,应该不早了。”
“嗯嗯……”她拿起了手边的水杯,慢慢扶起了我的头,把杯沿儿递到了我的嘴边,“喝点水吧,等下咱们就回家。”
水温刚刚好,我有些口渴,喝的时候有些着急,最后一口呛到了自己,引得我一阵咳嗽。花知暖赶紧把水杯放下,扶我靠在了床头,帮我拍了拍后背。
“慢点喝嘛,你这个样子怎么让人放心啊。”
我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到了她的羽绒服上,我指了指脏了的地方说道:
“你的羽绒服怎么脏了?”
花知暖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羽绒服,擦了擦眼泪,表情尴尬地说道:
“我当时急着扶你起来,结果我力气太小了,一下子摔倒了,衣服就脏了……对不起啊,你刚买给我的,就被我弄脏了……”
她柔弱的样子让我怜惜,心里柔软的部分在她粉红色面庞的映衬下被隐隐唤醒。我拨弄了下凌乱的头发,认真地看着花知暖徐徐说道:
“你身体没受伤吧?羽绒服脏就脏了,不好洗的话,你就扔在家里不穿了……你也真是傻,等强叔过来背我来医院就好了,怎么自己上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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