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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澹赶紧又找来郎中,让人给崔帏之灌退烧药,但崔帏之嘴巴咬的紧紧的,根本喂不进去一点,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又上吐下泻,整个人虚弱的要命。
那郎中说崔帏之的体质偏热,但是前些天饮了大量的阴寒白茶,再加上在雪地里吹了风,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如果第四天还不退烧,就准备准备后事吧。
温澹和崔明殊就崔帏之一个儿子,闻言人都要吓昏过去了,赶紧求进皇宫里,让皇帝给崔家拨一个医术高明的医生过去,又四处寻药,上山拜菩萨,闹的是人仰马翻,整个京城都知道崔帏之快要不行了。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乔家。
乔云裳这几天已经冷静下来了,开始懊悔当日一怒之下指示小侍朝崔帏之头顶泼水的事情,再听说崔帏之高烧不停,心中更是慌张。
他在家中辗转难眠了许久,最后还是抵不住良心的谴责,在一个清晨,偷偷让小侍扮作他的模样躺在被子里,自己则穿着兜帽披风,带上伤好的治风寒的药材,敲响了崔家的大门。
崔明殊和温澹此时正围在神志不清的崔帏之面前焦心,听到有客人来访,自然没好气,只叫人出去,乔云裳只好亮出他母亲河清郡主的家族牌,崔明殊见了,才叫人通传。
“乔公子,你怎会来。”崔明殊诧异地看着浑身裹在雪白披风里,正摘下兜帽的乔云裳:
“你可是双儿,若无家中长辈在侧,不方便出现在此,还是尽早离去吧。”
“不瞒崔伯伯,温伯母,世子是在我的茶庄饮了凉茶,又被我泼了冷水,才会遭此一劫。”乔云裳省略了崔帏之为什么会被泼冷水这件事的具体来龙去脉,只将带来的药交给了崔家的管家:“这些药您一定要收下。”
崔明殊和温澹对视一眼,并没有责怪乔云裳,而是点头:
“多谢你。”
乔云裳摇了摇头。
他裙摆轻晃,来到床边,崔帏之已经烧的有些懵了,原本一直闭着眼,听见乔云裳的话,却奇迹般地睁开眼睛,瞳孔散开:
“娘。。。。。。。。娘子。。。。。。。。。”
乔云裳这回没骂他,而是大着胆子坐在了床边,用掌心抚摸着崔帏之烧红的脸颊。
崔帏之闻着熟悉的香味由远及近,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握住了乔云裳的手,轻轻地用脸蹭了蹭。
乔云裳见他本就不聪明,如今更是烧的呆傻,还是因为自己之故,不知为何,忽然心尖微微一痛,撇过头去,用帕子按了按眼睛。
崔明殊和温澹夫妇见状,默契地退了下去,让仆役都把手在外,并告知他们不许将乔云裳的行踪泄露出去,若是被发现有人蓄意毁坏乔云裳的名声,就割了他们的舌头。
仆役齐齐噤声。
而屋内,崔帏之已经悄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乔云裳,傻傻笑道:
“我是不是其实已经死了。”
他说:“怎么一睁眼又见到你了。”
“什么死啊活啊的,”乔云裳训斥他:“不许再说这些话。”
崔帏之只好闭嘴,但是乌溜溜的狗狗眼直直盯着乔云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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