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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真的能从潇湘馆的卑贱奴仆重新做回一个被人捧在手掌心的宝贝。
……
房外。
一道颀长的身影静静伫立。
谢明鄞侧眸看着窗棂,内心大为触动。
沐锦书对窈娘的温柔抚慰,那么戳人心扉,连他听着都极为温暖感动,被哄的窈娘一定温暖透了吧?
他很感激沐锦书能这样调和姐姐姐夫与窈娘之间的关系,他很感激沐锦书对窈娘的这份温柔。
他想,他无需再担心了。
窈娘跟沐锦书待在一块儿,恐怕比跟他这个粗心大意的舅舅待在一起更舒心。
……
沐锦书与窈娘说了会儿话,张嬷嬷端着干净水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一个捧着衣裳,一个端着肉粥。
一进门,张嬷嬷就笑着讨好,“隔壁浴房有热水,姑娘您先去沐浴吧,让奴婢来服侍小郡主。”
窈娘一听,立刻紧紧抱住沐锦书的胳膊,将小脸埋进沐锦书胳膊里,“不要不要,我要姑姑。”
沐锦书轻轻摸了摸窈娘的脑袋。
是她和谢明鄞把这孩子从黑暗绝望的小黑屋子里带出来的,这孩子如今只肯亲近她和谢明鄞。
沐锦书对张嬷嬷说,“多谢嬷嬷好意,我来照顾窈娘就好了。”
张嬷嬷讪讪点头,领着丫鬟退到门外。
沐锦书端起热粥吹了吹,递到窈娘手里,“先吃点东西再给你擦洗换衣裳,好不好?”
窈娘乖乖点头。
接过热腾腾的肉粥,窈娘偷偷看向沐锦书。
她有些怕,怕自己吃饭不够优雅上不得台面招人嫌弃,结果偷偷一看,沐姑姑也是跟普通人一样正常吃饭,并没有翘着兰花指很小口很小口的维持优雅,她松了一口气。
饥肠辘辘的她大口大口喝粥,吃得很轻松很自在。
喝完了粥,沐锦书带窈娘走进里间,擦洗身子。
小姑娘身上遍布着鞭痕,纵横交错,有些轻一点的鞭伤已经开始愈合,有些严重的鞭伤已有了发白感染的迹象。
擦好了上半身,沐锦书又艰难将窈娘满是血迹的裤子褪下,沐锦书愣住了。
她震惊望着窈娘左腿上足有中指长的伤口。
这么长,这么深,这伤口绝对不是鞭子打的!
她抬头望着窈娘,疼惜道,“他们除了用鞭子打你,还用匕首扎你?”
窈娘摇头。
“不是他们扎的,是一个小姑娘扎的。”
“前几天来的那一批小姑娘里有个性子比较烈,东家带我去杀鸡儆猴鞭打我,其他姑娘都哭着跪下表示会听话,可那个姑娘不肯,她说她宁死不做瘦马,东家就往她手里塞匕首握着她的手来捅我。”
“我被吊在那里,匕首一扎进我的腿,我的血就飞溅出来落在她脸上,她吓得尖叫,扔了匕首捂着满脸的血人都要疯了,东家还不肯饶了她,又要逼着她再捅我一刀,她崩溃了,就哭着跪下妥协了。”
沐锦书听着窈娘平静的陈述,气得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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