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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薇谢过老秀才,带着孩子上了山。
小魏和阿贵在整理作坊,乔薇对作坊的卫生要求十分苛刻,每日收工后都必须把作坊里里外外清扫一遍,从前这些都是碧儿与七娘的工作,自打知晓它与奖金挂钩后,小魏与阿贵也抢着干了。
“还没做饭呢?”乔薇望了望作坊后光秃秃的烟囱。
小魏哦了一声,停下手中的扫帚,道:“对了夫人,刚刚碧儿家里来了人,说她娘生病了,让她回去瞧瞧,她让我给你请个假。”
乔薇点头:“知道了。”对小魏道:“今天你和阿贵做饭吧。”
七娘受伤了。
这一晚,山上的土匪全都吃吐了。
……
暮色四合,车轱辘轧在坚硬的马路上,发出厚重的声响。
碧儿静静地坐在车内,帘子闭合着,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
马车驶入京城,驶过喧闹的街道,停在恩伯府的角门前,一个机灵的小厮为她挑开了帘子:“碧儿姐姐回来了?”
碧儿下了马车。
小厮看了一眼车厢,发现没行李,直接领着碧儿进了府。
碧儿是恩伯府的家生子,老子娘没成亲前便在恩伯府做事,府里给分了两间屋子,一间碧儿的老子娘与弟弟住,一间碧儿与姐姐住,姐姐嫁人后,她被徐氏看中,调进正院,正院有她一间床铺,这边便空置了。
这几日,却又热闹了。
里头在赌钱。
碧儿自门缝里瞄了一眼,不悦地皱了皱眉,进了爹娘屋子。
弟弟玩去了,她娘正坐在床头与门房的常婆子吃瓜子唠嗑儿,不知说了什么,二人捶床大笑,一地的瓜子壳,被二人踩得七零八落。
“娘,你没生病呢。”碧儿进屋。
冯氏朝女儿招招手,笑道:“不这么说,怎么给你请假呢?”
“碧儿最近不在府里做事了,是不是去二夫人铺子了?”常婆子八卦地问。
冯氏刚要开口,碧儿道:“我去哪儿了,常妈妈问问夫人不就好了?”
常婆子垮下脸来:“哟,做大事儿了,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
冯氏呵斥道:“怎么和常妈妈说话的?”
碧儿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没反驳亲娘的话,拿了扫帚把地上的瓜子壳扫出去,扫到常婆子那儿时,扫帚在常婆子腿上扒拉了一下。
常婆子跳起来:“哎哟哟,不就是出去做了几天事吗?屁股就撅到天上了!还打起我来了!行了行了,你闺女瞧不上我,我走,我走!”
常婆子黑着脸走了出去。
冯氏一把掐上女儿胳膊:“干嘛呢你?长本事了是不是?这么给你娘没脸!你想干嘛呀?造反呐!”
碧儿被掐得生疼。
林妈妈进屋时,冯氏正在碧儿身上左掐右掐,碧儿眼圈红红的,却不反抗也不说话,林妈妈一阵气恼,进屋喝道:“冯氏你干嘛?夫人的丫鬟也是你能打的?”
冯氏白了脸,忙从床上下来,给林妈妈行了一礼:“林大姐。”
林妈妈将碧儿拉过来:“你也是的,你现在是夫人的丫鬟,又不是她的出气筒,你品级还比她高,她再打你,你就给我打回去!”
冯氏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林妈妈将碧儿带出了脏乱不堪的屋子,真不明白那么不中用的小俩口怎么还生了个又漂亮又懂事的闺女?真是祖上烧了高香!
“是夫人要见你。”林妈妈开门见山道:“把你眼泪擦擦,莫叫夫人烦心。”
碧儿用袖子擦了泪:“林妈妈,我有件事,想向你坦白。”
林妈妈看了她一眼,笑道:“什么事到了夫人跟前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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