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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罗圆心头顿时一凉。
京城的家中已经没有银子了,以前富庶的家境,如今贫得都请不起了仆人。
他刚才出门,还是走着去,走着回的,马车也早在半月前卖掉了。
现在就指望着哥哥寄些银子回来,谁知哥哥被杀了!
罗圆想到了金陵城的妃子墓,“娘,事不宜迟,咱们到金陵城去,一定要告那阮府,要他们赔钱!”
“那是当然!”罗夫人眼底寒光直冒,“老娘还要将阮府的两个小贱人弄到家里来做妾!”
罗圆的父亲罗银海却叹了一声,“去金陵城路途遥远,家中已没有银子了,怎么去啊?”
罗夫人一怔,“要不,再去凤府向干娘要一点?”
“你昨天就去要了二百两来还债,今天再去?干娘答应,可老太爷见到我们再去,只怕又得唠叨!”
罗夫人气得闭了嘴。
她摸了摸哭得发干的喉咙,朝一侧的屋里吼道,“喜丫,你个死丫头老是躲在屋里做什么?还不倒碗水出来?”
“是。”
没一会儿,一个穿一青布儒裙,十二三岁瘦瘦弱弱的女孩子,低着头从屋里走出来。
女孩子虽然生得瘦小,却眉清目秀。
细看那眉眼间,有几分郁翰林的女儿郁敏柔的模样。
罗圆眯着眼盯着她瞧。
罗夫人看见了儿子眼里的贪婪,站起身扬手甩了那女孩子一巴掌,“死贱蹄子,居然学着勾引人?你想男人怎么不去做女支女啊!”
女孩子被打倒在地,疼得眼泪一下子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却没有哭出声,而是摸索着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去倒茶水。
罗银海皱了下眉,“算了,她毕竟是罗家的女儿。”
“呸!”罗夫人往地上啐了一口,冷笑道,“什么呀,你自己都说是十三年前喝醉了酒,不晓得是睡了珍珠还是睡了宝珠,宝珠怀上了,她就说是你的女儿,你还当了真?万一睡的是珍珠呢?你替别人养孩子?”
罗银海不说话。
罗圆怕母亲再发火,不敢再看喜丫。
喜丫被打了,更加的小心行事,倒了茶水后,又躲进屋里去了。
罗夫人往那里屋看了一眼,心中来气,要不是家里请不起仆人了,又欠下了一大笔债,她何苦留一个贱人在家里给自己找气受?
吃了午饭后,罗圆又来找母亲商议。
那座妃子墓地,要是不赶紧挖,被其他人抢了先,他就白欢喜一场了。
他将挖墓的事,说与了母亲听。
罗夫人听后眼睛一亮,对呀,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呢!
“可是娘,家里没银子做盘缠了,怎么办?去一趟金陵城,加上请人挖墓,没有三五百两银子,只怕不行。”
罗夫人转着眼珠子,笑道,“娘明白,不光你去,娘和你爹也要去一趟金陵城,还要找阮家人讨要个说法呢!银子的话……”
她的耳内又听到了喜丫扫地走路的脚步声,唇角扬了扬。
。
李婉儿约了郁敏柔出来逛街。
路过凤府的时候,郁敏柔一直挑着帘子,目光幽幽看着凤府。
一直走到看不见凤府了,她才放下帘子,还微微叹了一声。
李婉儿看向她,也跟着叹了一声,“你的那位孟大哥,是不是将你忘记你了?都快两个月了,他居然也不写一封信给你。”
郁敏柔不说话,低头绞着帕子。
李婉儿又说道,“人家都说了,你不必等着,你何苦呢?才见过几次面而已,你能喜欢他什么?再说了,他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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