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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涟漪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恐惧。
“我也不懂,就一天,爸爸被喊去县里受教育,做思想汇报,很晚还没回来,妈妈把我放在犁爷和奶奶家,去找他……
隔天,他们告诉我,说他俩走夜路落了山崖。
到现在,他们俩在档案上都还没有记录死亡。
江澈你知道吗?
我当时不止难过,而且好害怕,好害怕。”
她说着就开始颤抖,一如十四岁那年。
江澈连忙伸手把人抱住了。
因为这样,两个人到犁爷家里吃饭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两位老人还在等,桌上有大碗的油泼面。
江澈吃得快,吃完借口离开一下,拿了两千块,放在老人厨房的锅盖下,打算临走再交代。
他回来的时候,犁爷和奶奶正跟褚涟漪说话。
“就今年年头,来过一个人。坐小轿车来的,看模样挺老了,问了位置找到山上,就站在你爸妈坟前,又是大笑,又是大哭的,一会儿一个样。对了那天还是大雨,他就站在雨里……”
犁爷的一番话,前一段,褚涟漪还以为是燕京的哪个叔伯阿姨找来了。
但是听到后半段,就感觉有些不对。一般人怎么可能站在雨里又哭又笑呢?
她正想试着打听那人样貌。
“当时大伙就说这事情奇怪,人像中了邪。”奶奶在一旁带着些许妄语鬼神的担心和恐惧,神秘兮兮说:“结果果然,那小轿车出山的时候就遇见了塌方,整个埋在了土石底下。”
农村老太太拿事情当邪事儿讲。
江澈听着,心说:“所以,我的运气槽其实年初就爆掉了?!”他内心的判断,那个人很可能就是罪魁祸首。
褚涟漪内心也是一样想法。
犁爷夫妻俩知道就这些,江澈和褚涟漪两个人吃过饭就回了县里,隔天直接找到地方部分询问。
还好这事作为重大意外事故,有档案。
工作人员把名字报出来的时候,褚涟漪怔住了。
江澈扶着她出门。
“怎么了?他是……”
“我妈妈当年的导师,也是学校的领导。”褚涟漪想了想,说:“难怪我爸爸妈妈会被人从保护名单上拿掉了。”
一个用心栽培弟子的导师,为什么会这么做……又为什么会在后来,在雨里又是大哭,又是大笑。
江澈大概能猜到。
那时候的老师学生大概年龄相差不一定多大,那一位,或也未必曾经说出口,或也并非一心想置人于死地。只是一场内心折磨与痛苦,让他选择了这样阴暗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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