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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牢,宋季柳怎么都想不到,他最爱的人,有一日会在这污浊的地方。
杨执打了招呼,寺丞给西戎绥玉找了大夫,送了毛毯,连碳火都有,伺候得好好的,没有一点受苦。
只是还是在牢里,这地方毕竟比不得晚照殿。
‘吱呀’一声,天牢门被打开了,一股阴暗潮湿的难闻霉味儿扑面而来,宋季柳手指抵住鼻子下,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的绥玉,竟然在这样脏污的地方。
一想到这儿,他就是恨不得把那群自以为是的老东西全都杀了!
显然是不可能的。
忍着味道,大掌事在前给他开了路,宋季柳踏进牢中。
第94章公子吐血
天气本就寒冷,地牢里仿佛多了一层阴森,宋季柳刚刚踏入其中,身子就不自觉抖了一下。
宋季柳不是一个人来的,大掌事又提前打好了招呼,一路上没什么阻拦,连一个守着的人都没有。
大掌事在前走了几步便停下了,牢房很近,木头门,西戎绥玉身批一件白色的斗篷坐在一张简易的床上,脸颊有些红,时不时捂嘴咳一声。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手上捏着一半边玉坠,时不时凑到嘴边呼一呼,好像在以这种方式短暂驱寒。
宋季柳整张脸都皱在一起,看着心爱的人那般模样,一点伪装都顾不上了。
“绥玉!”他特意压低了声音唤他,可还是引得周围牢房的犯人们朝这边看过来。
宋季柳深夜探监,没有太大阵仗,穿着一身黑色斗篷,就带着大掌事来了。
他不喊这一声,思绪混乱的西戎绥玉压根没认出他。
白日吹了半天的寒风,下午回来睡了一觉便起烧了,宋季柳安排的人也给抓了药来,都喝下了,怕被宋季柳知道太过担心,西戎绥玉还再三叮嘱不许告诉他来着。
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来了。
见到自己这副生病的模样眼眶唰地一下红了,让人打开了牢门,冲过来便抱住他。
声音急切,一边吸鼻子一边哭,嘴里“都怪我都怪我”。
闹得西戎绥玉都没机会开口说话。
“阿柳……”西戎绥玉抬手推他,试图宽慰一声,却被宋季柳又抱紧一分。
“早知道我不该答应宋芜的馊主意的!什么叫受一点苦,我若是不打点人,按你养尊处优的身子,非得一病不起。”宋季柳埋头紧紧抱着他,脱下身上的斗篷搭在他肩上,又给盖了一层。
一边哭一边摸着他的头,嘴里还在喃喃:“不难受,绥玉不难受,我带你回家,回我们的晚照殿,回宫……”
念着念着,忽地弯了身子,很狼狈地跪在床上,眼泪不值钱的落。
哭声回荡在幽暗的牢房,可怜地像个孩子似的。
西戎绥玉鼻子一酸,跟着他落泪,但不是难过的,是心疼宋季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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