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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以最慢的速度到了宋季柳为每个人准备的桌案旁边,一边忐忑不安地坐下,一边心里觉得这般不成体统,又一边往西戎绥玉身上看。
他的舞不停,每一个动作都极尽优美,身段绝佳,这般模样和韵味,是以往任何小倌身上都看不到的。
对,这群老腐朽,哪怕嘴里喊着不合礼制,背后也总会在府中养那么一两个小倌。
可小倌就是妓,妓又有什么风骨可言?不及西戎绥玉千分之一罢了。
宋季柳冷冷地看着那群人用看小倌的眼神看着他心尖上的绥玉,肮脏又龌龊,遂越发怒了,眼神冷冷地扫过这群人。
“众位爱卿久等了,等了一个多时辰,恐怕都饿了吧,上菜。”
大掌事点头:“是。”
遂传菜。
宋季柳也抬手挥停了丝竹,酒池中央的西戎绥玉也停下了动作,看宋季柳笑着朝他点头,便心下了然,一手拉着身侧飘起的纱帐,脚下生风一跃飞到岸边。
这舞和武相伴相生,西戎绥玉虽看起来像个柔弱美人,实际上自身武功也不弱,偌大的煌月可不会白养着一个虚有其表的花瓶。
于是,众百官只感觉到一阵风从耳边飘过,带过似有若无的香从眼前掠过,西戎绥玉身躯直立,朝着宋季柳走去。
于是那群把西戎绥玉暗暗跟自家小倌比的官员,就眼睁睁地看着宋季柳亲自起身,拿一件斗篷替他披上,温声询问他是不是冷,仿若与妻相处。
恍然间,脸像是火辣辣地疼起来。
人家绝色,你打心底里觉得这不过就是个小倌,无非就是姿色上乘,可在圣上心中,他是独一无二的妻。
菜很快上了,不过转眼间的事情,宋季柳也就此,亲自给绥玉批了斗篷,让他坐在身侧。
冬天的白堕林,虽然有些地龙在烧,但毕竟也是冬天,绥玉穿着煌月特别的舞衣,纵然飘飘如仙,却穿得不多。
光脚,还有露的。
宋季柳让他坐在自己躺的贵妃榻上,脚也缩回去,披上了一件斗篷,还盖上了毛毯。
“回圣上……”终于有老一点的古董受不了了,全程下来嘴角直抽,忍不住想谏了。
宋季柳却笑着看过去:“爱卿别急。众爱卿,平日里除了一些家宴国宴能够一起吃饭,便少有与朕共食,不妨先用完餐。有任何大事,也得先吃饭不是?”
一句话,把人想谏的话全堵了回去。
怎么地?还能说不吃饭?人家反给你安一个不让吃饭的谋杀罪,多冤呐?
不得以,众官左看右看,看见杨执非常平静地坐下来吃了,接着便有另外一个,一个接一个开始吃。
最终,死谏官也不得不叹口气,坐下来吃着。
宋季柳笑盈盈地,亲自盛了一碗热粥,递到西戎绥玉嘴边,温声道:“小心烫。”
“多谢圣上。”虽然宋季柳说了让他尽量别出声,但这点小事道个谢应该没问题吧?
宋季柳只笑着摸摸他的头,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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