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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夫人对她态度的改变,断断不会是因为玉春说的这些。
见沈霓裳不说话,玉春乍然灵光一闪:“小姐可是在想司夫人?”
沈霓裳看她一眼,点点头。
“是不是司夫人拿的银子太多,小姐觉着不踏实?”玉春眨巴着眼。
这丫头还极少这般灵光,虽不全中亦不远亦。
“那小姐想把银子还给司夫人么?”玉春语中明显有些不舍。
在她看来,沈霓裳同旁人完全不同,简直是那种一点不把钱看在眼里的人。
一开始,七百两银票眼皮都没眨几下让她收着,早前那五千两银票也是淡淡地让她收起,铺子还没开,股就轻飘飘分了大半出去……
要说沈霓裳想把银票退回去,她半点都不惊诧。
可是,真的好舍不得,却只敢试探着问这么一句。
沈霓裳摇首:“不能退。”
说起来,她如今确实缺银子,但真要说缺,也不至于,凌飞和商子路那边的启动资金还没进来,一切都在计划内,即便没这笔银子,她也能周转开。
只不过有了这笔钱,底气会足些,至少容苏那边的原料钱,她能先给了。
这钱就算容苏不要,她也无论如何要让他收下。
而不能退是因为她清楚,司夫人籍着这个时间给出来,那就是摆明不给她退回的余地。
玉春闻言心里一松,笑道:“依奴婢说小姐想多了些,司夫人把小姐当女儿看不好么?小姐若是心里过不去,日后日子长着呢,天长日久的,还怕没有小姐尽心尽孝的时候?要奴婢说,这也是司夫人同小姐的缘分,人喜欢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有时还真说不出个一二三。就象奴婢这样笨,原先在大房呆了几年没人喜欢奴婢,奴婢也没瞧谁多顺眼,如今跟小姐一起,倒觉着处处都是好。兴许,司夫人就觉着小姐合眼缘合脾胃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沈霓裳脑子也转过弯了。
何必事事非要寻个究竟,她给予这份心,自己还以同样的心便是。
心中暗暗自嘲一笑,自己原先总是觉着人与人之间若无血缘、源缘就一定要求个前因后果,其实有时候,这样是想法反倒是作茧自缚。
不是说事无因果,而是,人在进程中,未必能在过程中就能看清因果缘由,有些时候,也许到了最后方能知晓。
又何必执念寻求呢,也许到了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呈现了。
想通了后,她记起方才玉春蓦地轻快了几分的语声,伸手弹了她一个脑崩儿:“你这个财迷——”
玉春也不恼,笑嘻嘻道:“奴婢就是喜欢银子。手里有银,心里有底。奴婢巴不得小姐的银子越多越好。”
沈霓裳失笑:“好啊,你好生学账,日后我的银子都交给你管。”
玉春闻声亮眼,应声响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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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两人依旧是早早起来,练完体式,玉春问沈霓裳她何时可以开始练心法。
沈霓裳想了想:“就今晚吧。”
玉春顿时激动,只觉心驰神往。
“如今在这院子不方便,等回了咱们的院子,再弄几个梅花桩。”沈霓裳吩咐道,“到时候我画图纸给你,在外头找人弄好了再弄进来,小心些,莫让人看见,安置在晾衣裳的后院。”
“梅花桩?”玉春完全没听过。
“练轻功身法用的。”沈霓裳略略解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玉春点头应下,将事情记在心里。
两人正准备进去沐浴,妙红过来了。
“夫人今日要回娘家一趟,让奴婢来同小姐说一声。”妙红说着,目光在两人面颊上的汗迹上落了落,心中只觉好奇。
可惜夫人不让她们胡乱问沈霓裳的事儿,她头回见着觉得新鲜,回去同司夫人说了,司夫人立时沉脸训了她一顿,最后发话道小姐的事非但不能在院外说,就是院子里也不许多言多口。
但她还是忍不住稀奇。
沈霓裳同玉春这每日好似是在练功夫,可依着沈霓裳的身份,又是从哪儿学的呢?
再说,就算她不懂武,但也知道光比划这些是没用,习武无心法,练不出内力,别人一拳就把你给打倒了,能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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