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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正奇笑呵呵的朝陈乐嘴里灌酒,直把人弄得从椅子上瘫坐下去,沈之让缓缓起身,声音不大不小:“我去趟洗手间,你别给陈乐喝太多,到时候吐得满地都是。”
“知道了知道了!”
樊正奇基本听不进去,沈之让不急不慢地朝门口走,鞋子踩在地上的声音不重,却有种让人提着人心的森寒,仿若藏匿在暗处偷窥的猛兽。
洗手间在最右边,沈之让的指尖已经碰到了烟盒,过了几秒钟又收了回去。
“刷啦啦。。。”
水声很响,男人捧着水洗了脸和手,他身量高,弯着腰时也有一种蓄势待发的冲力,压迫感很足。
淡淡的玫瑰花香在这种场合显得有点廉价,细微的木质香隐隐钻出来,沈之让暗自挑了挑眉,随后两手撑着台面,抬头看向镜子。
水珠由着鼻骨下滑,毫无规律的一直滑到下巴,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却不凌乱。
木质香味更浓了,浓得令人不适,不过眨眼间就站了一圈人。
为首的男人戴着金边眼镜,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他穿着白色西装,戴着白色手套,恭恭敬敬弯着腰:“沈总。”
“担不起您这一声,樊老爷子来了?”
“是的,老爷子在三楼。”
沈之让又洗了一遍手,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眸光微闪,他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有几个人徘徊在门口,再加上最后一道菜上来时,侍者朝他瞄了一眼,也就樊正奇和陈乐这两傻子察觉不到。
沈之让跟着这几个人从另一边楼梯上去,一路安安静静的。
樊老爷子两手搭在手杖上,正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后才睁开眼睛,仔仔细细打量人。
“樊叔,实在不好意思,最近有些忙,没能去看您,身体怎么样?”
“还不错,我听说你去了一趟E市,是想在那里开个公司?”
“是陪爱人去的,带他散散心。”
“哦,这样啊。”
樊老爷子今年一百一十七岁,在兽人中不算老,可他已经满头白发,眼角细纹很深,只有双目依然有神。
“你费心了,正奇脑子转不过弯,好多事情都是你和陈乐处理的,谢谢。”
“不敢当,我和他是朋友,他也帮了我很多。”
沈之让坐在樊老爷子对面,背挺得很直:“不知道您这次过来是为了什么?”
樊老爷子用眼神示意,于是一迭照片就递到了沈之让手里:“为了我死去的夫人。”
沈之让一张一张的看,这一迭不仅是照片,还有特殊符号和文字形成的长短句,樊老爷子很有耐心的等人看完,清了清嗓子:“钱和名我都不要,我只要石志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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