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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这不是躺椅的错。
当然也不是沈南皎的错。
但薛庭笙还是觉得挺烦的。
她将其归结为沈南皎的错——因为沈南皎太惹人烦了,所以自己才会这么烦躁。而且沈南皎也不该追着问她疤痕的事情,他们难道有那么熟吗?
薛庭笙干脆睁开眼睛,视线所及,是被清晨太阳光侵染的房间与家具。
一夜几乎无眠,不过这样的状态对薛庭笙来说已经是常态。正因为如此,她脸上才总是挂着困倦的神色,并时常被误会是看不起谁才做出这副表情。
实际上薛庭笙真的就只是困了而已。
睁开眼睛看着屋顶躺了一会儿,薛庭笙感觉到一点不对劲。
她掀开被子翻身而起,走到那架躺椅面前;昨天薛庭笙躺到床上之后,沈南皎就没有再去床上,而是在躺椅上睡了一夜。
薛庭笙躺着刚刚好的躺椅,对沈南皎来说还是窄小了一些,少年不得不曲着双腿,才能躺下。
晨光照得他脸颊绯红,一双浓黑的眉紧皱。薛庭笙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触手滚烫,像碰着一块炭火。
薛庭笙有些不确定的又摸了摸他额头,还是滚烫。
热度已经是薛庭笙不需要摸自己额头来对比,也知道沈南皎在发烧的程度。
薛庭笙在躺椅边半蹲下来,拍了拍沈南皎的脸,想把他叫醒——少年的脸倒不似他脾气那样硬,因为高烧的缘故,拍起来手感温热又柔软。
薛庭笙原本只是想要把沈南皎拍醒。
但是手感太好,她没有忍住,往沈南皎脸上多拍了几下。
沈南皎很快就醒了,有些虚弱的张着眼睛,看见薛庭笙的脸在自己面前晃,开口第一句便是:“你打我?”
薛庭笙:“我在叫醒你,你发烧了。”
沈南皎:“……”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摸不太出来,他的手和脸一样滚烫。
薛庭笙说:“你去床上躺着,我找店小二打冷水毛巾来。”
沈南皎拂开她的手,咬着牙自己爬起来,躺到床上去了。
被窝还温热着,枕头上都是清爽的皂角气味,干燥清净,并不似沈南皎身上味道那样花里胡哨。他发着烧,脑袋发晕,一时间没有把这股味道和薛庭笙联想到一起。
薛庭笙出门去找来凉水装盆,用干净毛巾浸透凉水,拧干后叠起来搭在沈南皎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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