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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明容应和着,随赵宴来到堂外。
一行人相继离开。
桑觅垂着头,跟在谢择弈身边。
寺卿赵宴欲走时,回身去看谢择弈。
“谢少卿,又破一案,真是辛苦了。”
谢择弈微微颔首:“多谢大人关心,弈所为,皆职责所在。”
赵宴的视线从桑觅身上扫过,而后,神情复杂地拍了拍谢择弈的肩膀——公务辛苦,娶了个除了美色一无是处的妻子,又是另一番辛苦了。
在大理寺卿赵宴看来,谢择弈一直都是个很喜欢自找苦吃的人。陛下赏识,让他进宫陪他下棋,谢择弈都敢推脱婉拒,太子殿下三番两次地青睐相邀,谢择弈不是头疼,就是手疼脚疼,下不了床,天子重臣有意经他结交谢氏,谢择弈也是屡屡拒绝,最后还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谢择弈可不,就是喜欢吃苦头?
暗暗叹息之中,寺卿赵宴大步离去。
桑明容见外人散去,站定在廊前,当着谢择弈的面,又数落起了还在发呆的桑觅:“我桑明容一世英明,怎生了你这么个傻女儿,被人当堂污蔑,也不知回驳!”
桑觅扁嘴:“你才傻,傻爹爹。”
她不反驳,那不是因为人家说的是真相吗?
桑明容一阵气恼,巴掌都摆出来了,又舍不得动手,只能压下心头的无可奈何,不与她对牛弹琴。
他转而与谢择弈简单交代几句,便也忙去了。
前廊渐渐空旷下来,谢择弈靠向桑觅。
“我送你回家?”
桑觅漫无目的地走着,思绪飘飞。
“你是怎么破案的?”
谢择弈淡然回道:“靠聊天,多和人聊天就行了。”
桑觅略显不明:“破案,这么简单吗?”
原来聊天就能破案?
谢择弈静默一瞬,忽而意味不明地说道:“案子总能告破,人心却未必好解。”
“……”
桑觅没听懂,只觉得他轻飘飘的一句话,不经意间流露的怅然,扰得她心神也乱乱的。
她想了想,带着几分试探开口:“那个……凶手,他说是我杀了柳元良……”
谢择弈轻笑:“哦,所以呢?”
桑觅困惑:“你不相信他?”
“他还说我是狗官呢,我要相信他吗?”
谢择弈仍是反问,一脸的不以为意。
桑觅不禁有些想笑:这厮因为不想当狗官,所以没能抓住近在眼前的真凶。
真是个大笨蛋!
桑觅暗自嘲笑着他,心头莫名高兴,嘴角上扬:“我以后,能跟着你一起查案吗?”
谢择弈的语调一如往常。
“只要觅儿想,就可以。”
桑觅咧嘴笑起来。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学。
从此以后,不留纰漏地杀人埋尸。
永远也不要被桑大人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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