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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求你……别离开好不好……求你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啊,为什么!?你不应该进来的……你应该像他们那般冷情,不理我的死活,让我葬身雪谷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啊!”
迎合这句话,裴玄陵如同天灵盖被人抡了把锤子使劲儿的敲打,痛的目光涣散,眼前寒渊冰冷的脸忽近忽远。
突然间,眼前被蒙上了一层血色。
“裴玄陵!裴玄陵!”
寒渊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陷入魔怔的裴玄陵闻声,仿佛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意识顷刻间被拉回来。
一直处于灵魂出窍状态的裴玄陵仿佛被这盆冷水浇的一个激灵,像是被人从后面掰直脊梁骨般,整个人倏地坐直,仿佛屁股底下坐的是钉子板,有一瞬间因动作太猛,差点没坐稳。
他将回神,满脸不知所措的看寒渊:“怎么了!?”
见人回神恢复正常,寒渊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你方才究竟是怎么了,为何唤你却不应?”
裴玄陵愣了一下,随即回想起刚才脑海里忽明忽灭,又模糊不清的画面,以及那些断断续续得开头结尾不连贯的话。
他为何脑子里总会冒出这些奇奇怪怪的画面,一次两次还好,只当是做梦,可接二连三的好几回,可就不是做梦这么简单了。
裴玄陵并拢两指揉了揉眉心,面不改色的道:“没事,就是觉得这块霜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一时间愣住。”
关于脑海里多出记忆的事,他不打算跟寒渊说。
听他这话,寒渊皱了下眉,淡淡的透露着惑色,在裴玄陵看过了的瞬间,这抹惑色被他迅速抹平,转瞬即逝的让人根本抓不住。
他侧眼看了一下外面昏黄色的残阳,语气不变道:“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有事叫我即可。”
裴玄陵点头“嗯”了声,目送着他出了门离去。
等寒渊走的不见身影,裴玄陵如释重负后般的从胸口重重吐出口气,后仰倒在床上,双目盯着房梁发呆。
无从追溯的记忆,毫无映像的话语,看不破也堪不破,让他无从下手。
“记忆里那两个人究竟是谁,我又是怎么了?”
有时候,在梦到或是回忆起这些莫名其妙出现的记忆,他总觉得自己是个旁观者,可是记忆里画面额熟悉感,还有脑海里随着记忆共情的喜怒哀乐,他都能清晰的感觉到,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自己不是一个旁观者,也不完全是记忆里的主角。
他像是个游离在所有人之外的残魂,所有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却又不像是发生在他身上,即便是稍有感到熟悉的,但他却什么映像也没有,压根想不起来有没有过这种经历。
以及,初见初见寒渊时的那种熟悉感,几乎和刚才碰到霜花坠陷入回忆那般熟悉。
在他二十年的人生里,二十岁之前都是待在药王谷里,见到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他可以十分的肯定,在出谷历练前,他是从来没有见过寒渊的,即便是有过一面之缘,必然会有一定的映像,何况寒渊长相出众,不是那种路人脸,丢进人堆里就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但是,他的确从未见过寒渊,不然不会一点映像也没有。
所以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总不能是他失忆了,机缘巧合下冒出来的吧?
扯淡,这种解说太扯淡了,别说别人不信,他自己都不信。
“嗨……”裴玄陵感叹一声,在床上躺平成块饼,叹道:“我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又忘了什么?”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直觉告诉他,他身上发生的这些怪事,都跟寒渊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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