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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符玄却像是没看到般,微微欠身,目光坚定,
“多谢前辈厚爱。”
“只是二郎真君托我完成人间界的西行仪式,玄自幼受「信」之一字约束,实在难以应下。”
她轻轻抚过腰间的玩偶,
“况且,我与它也有找回记忆的约定。”
莎布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作更深的笑意。
她在心底暗自感慨:好个有主见的丫头,倒显得自家那笨蛋儿子没了几分光彩。
面上却依旧温和,“既是你的选择,我自然尊重。”
“日后若有难处,地狱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符玄眉眼瞬间亮起,利落俯身行礼,声音清脆如银铃,“多谢前辈厚爱!”
莎布唇角弯成温柔的月牙,目光转向景元,“要我送你们回去吗?”
景元背脊绷直,“此番叨扰,若能得前辈相助,景元铭感五内。”
“小事一桩。”莎布轻笑,抬手间,空气突然泛起蛛网状的裂纹。
下一瞬,刺骨的威压从众人身后轰然降临,黏腻的触感顺着脊椎蜿蜒而上,像是千万条触手从虚空中钻出,缠绕着脖颈、渗入袖口,每一寸皮肤都叫嚣着颤栗。
紧接着,眼前的世界如被泼了墨的宣纸,色彩飞速褪去。
景元看着自己虚幻的指尖重新凝出骨骼轮廓,熟悉的战甲在虚空中片片重组,就连战甲缝隙里的暗纹都与记忆丝毫不差。
“当真是……”他喃喃,明明已亲身经历过一次,但目睹血肉从虚无中重塑,还是让他有些词穷。
空间跃迁带来的眩晕感还未完全消退,众人便觉脚下猛然触到坚实地面。
眼前扭曲的光影如潮水般褪去,显露出的景象却让他们瞳孔骤缩。
——曾经布满冷白光带、往来行人如织的无忧回廊,此刻竟沦为一片死寂。
黯淡的光路像条将死的银蛇,蜿蜒着通向遥不可及的光门,周遭漂浮的光板尽数碎裂,连空气都弥漫着焦糊的能量残渣气息。
景元条件反射地抬手召唤光板,掌心却只触到虚无的空气。
他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眉头紧紧蹙起,“看来……星师妹的那件武器彻底毁了这里。”
话音落下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按照以往,触犯规则的警示光柱早该劈落。
然而此刻,四周却依旧寂静。
唯有远处光门传来若有若无的嗡鸣,印证着景元的推测。
杏仙捏紧景元的衣袖,桃色的眼眸里浮起忧虑,“也不知星师姐去了哪里……”
“星那里不急,她不会有事!”瓦尔特的目光扫过众人,凝重道,
“现在的问题是,奥托在哪?”
景元闻言浑身一震,这才惊觉队伍边缘本该存在的华贵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分明是一同踏入地狱界中枢,一同承受莎布的力量回归,可那位金发男子却如同蒸发般,没留下半点踪迹。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时,符玄腰间的熊形玩偶再次化作巨熊。
它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关节发出咔嗒声响,
“别白费力气了,回来时就没见那家伙。”
“八成还留在地狱界啃灰呢,黑暗冕下压根没捎上他。”
景元神色微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
“敢问沃利贝尔前辈,为何称地狱道主为「黑暗冕下」?”
沃利贝尔原本不耐烦地甩了甩尾巴,听到“前辈”二字,竖起的熊耳却悄悄耷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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