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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的话让嬴政微微一愣。
他曾让人详查过张良的背景,得知此人虽有大才,却始终心怀反秦之念。
嬴政对六国遗民的固执早有体会,那些人就像茅坑的石头,既臭且硬,不讲理也不听劝。
即便是嬴政这般心胸开阔之人,也曾因他们的顽固而怒不可遏,当场处置了几个。
这样的顽固派,向来是无法招揽的,这是嬴政一直以来的认知。
他认为,六国之人,只能靠时间慢慢消磨,让他们逐渐融入大秦,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然而,眼前的张良似乎正在动摇。
嬴政不禁心生疑惑,嬴启到底对他施了什么魔法?若张良真心归顺大秦,这无疑是件大喜事。
嬴政对张良的评价是:此人若得明主,足以颠覆天下。
然而,张良此刻的沉默让嬴政心中也有些摸不准。
两人对坐,酒杯中映出各自沉思的面容。
嬴政想起那些年与六国余孽的交锋,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感慨。
若是张良真能抛弃旧念,投入大秦的怀抱,那将是一场意想不到的胜利。
此时,酒楼的喧闹声仿佛都被隔绝,嬴政与张良的对视中,流淌着无声的交流。
张良微微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止住。
嬴政心中暗笑,这小子,怕是自己也没想清楚。
不过,他也不急,毕竟时间会给出答案。
嬴政端起酒杯,轻轻一碰,酒香四溢,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来,喝酒。”嬴政笑道,语气轻松,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张良举杯相碰,酒水在杯中轻轻荡漾。
他心中明白,自己正站在一个十字路口,选择的每一步都将决定未来的方向。
可此刻,他不想多想,只想享受这一刻的平静。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酒过三巡,张良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晕,目光看着咸阳街道人来人往,眼神也渐渐柔和起来。
他知道,自己或许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做出了选择。
另一边,曾经与张良共事的六国遗民们,此时聚集在一座破庙中,个个神情憔悴。
破旧的衣衫遮不住他们的狼狈,餐桌上只有几株野菜,油腥早已成为奢望。
十几个人沉默许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终于,有人忍不住打破沉寂,手中的破碗被狠狠摔在地上,碎裂声在空旷的庙宇中回荡。
他的眼中满是愤怒和不甘。
“你们还相信张良吗?”他冷冷地扫视着众人,“这就是你们心中那个张先生?”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应声。
他继续说道:“如今的张先生,可是暴秦的官员,皇帝居然让他去处理十数万俘虏。”
“这权力,可不小啊!”
他的语气中充满怀疑,似乎张良已经投靠了秦国。
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眼前的困境让他们不得不怀疑。
有人忍不住为张良辩解:“张先生或许有自己的打算。”
“打算?”摔碗之人嗤之以鼻,“他享受荣华富贵,把我们丢在这荒郊野外,难道这就是他的打算?”
“他可能是为了不暴露身份。”
“这话说得好笑!”他讥讽地看着辩解者,“那他倒是藏得挺好,藏到咸阳城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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