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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外没有人伺候,里面也没有什么特别大动静,只有棋子落下声音,显然谈话已经结束了。牡丹举手轻轻敲了敲门,她想她大概已经知道结果了,假如蒋长扬没有过了何志忠这一关,何志忠是不可能心平气和陪着他一直下棋。
何志忠好一歇才道:“进来。”
牡丹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窗边榻上与何志忠盘膝相对蒋长扬。蒋长扬自她进门开始就一直望着她,唇边带着淡淡笑容。牡丹灿烂地回了他一个笑,然后扭头看向何志忠:“爹爹,娘让我来看看你们可要用点什么吃食?”
何志忠给了她一个安心笑容,回头看向蒋长扬:“成风你想吃什么?不要客气。”
蒋长扬笑道:“什么方便就来什么好了,我不挑。”
何志忠道:“如果你不饿,不如留下吃晚饭好了。丹娘去让厨房好好准备一桌酒菜。”
牡丹抬眼看着蒋长扬,静待他点头,蒋长扬却摇头,笑道:“谢过世伯好意,但我还是不叨扰了,随便做点什么来吃就好。”
何志忠也不勉强他,捋捋胡子道:“也好。既是这样,丹娘你就去厨房,让她们像上次那样做碗馄饨送过来。”
牡丹应了,转身去了厨房,不多时,馄饨做好,她又亲自送了过去。推开房门,却只见蒋长扬一人坐里面,何志忠不见影踪,便道:“我爹呢?”
蒋长扬抬眼看着她:“世伯说想拿件宝贝给我看,让我等着。”
牡丹“哦”了一声,将食盒放下,上前去收拾桌上棋子。她捡白子,蒋长扬捡黑子,两人从棋盘两头开始收拾,动作都很慢,一直捡到中间交汇处,不可避免二人手就碰到一起。牡丹便将手伸到右边,蒋长扬却装作不知,也将手伸到了右边。
几番碰撞,他指尖轻触她指尖,温热而轻柔,牡丹几次让开,他又跟了上去,始终不离她左右。牡丹迅速缩回手,微红了脸,抬眼看着他。
蒋长扬却是一派沉静,只垂着眼专心地捡拾黑子,并不看她,仿佛刚才他都不是故意,是她多想了。牡丹暗自泄气,又继续捡白子,这次她挑了处没有黑子地方,她倒要看看,他还怎么把手伸过来。
可她刚捡了两颗,某人手又跟了过来,却是跟着她一起捡起了白子,他仍然不时地碰触她手指一下,只是轻轻一触,然后又如同游鱼一般滑开。
她又不是小孩子,总这么逗牡丹不由微恼,索性张开两只手,将棋盘上剩余棋子全都扫一处,正要将其全部捧起时,蒋长扬两只手轻轻落了她手背上,一本正经地道:“里面还有黑子,我替你拣出来。”
话虽如此说,他手却犹如被胶粘住一般放她手上就不动了,而且瞬间掌心里就出了一层细汗。又热又烫又湿,牡丹犹如触电一般,指尖轻轻颤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想收回去,某人却当机立断猛地一按,将她手牢牢按住,紧紧握手中。牡丹低垂着头,轻声道:“放开。”
蒋长扬怎肯放开,看到牡丹通红脸和轻轻颤动睫毛,他又得意又兴奋,牢牢捧住牡丹两只手,暗自感叹,这手可真小,可真滑。本已是秋日,他却觉得比三伏天还要热,窗外秋阳透过还未换下天青色窗纱照射进来,落牡丹脸上,越发将她脸照得艳如桃花,红唇鲜艳欲滴。他有种冲动,极度渴望伸手去轻轻触触她脸上那层细细绒毛,看看是不是比丝绸还要细滑,但他终究还是不敢,只是握紧了手里手,低低喊了一声:“丹娘。”
牡丹垂眸不语。她掌心也是潮湿一片。一片静寂,她只能闻到不远处悬下来银缕空香球散发出淡淡柑橘香味,只能看到浮尘阳光下欢舞动,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得激烈,呼吸声时轻时重。
只听得蒋长扬耳边轻声道:“丹娘,你别怕。”
“我才不怕你。”牡丹只觉得脸上犹如火烧一般滚烫,低声道:“放手,我爹要来了。”
蒋长扬轻轻道:“世伯说要拿件和他命一样重要宝贝给我看。我就一直等着,接着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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