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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谢妙云便跑过来跟她说。
“表妹,我在静慈寺给堂兄求来了一枚护身符,希望他眼疾能快些好,还有!在佛祖面前给堂兄祈祷的时候,我还从来没有这么虔诚过!就希望能让佛祖听到我的心愿……”
阮凝玉没说话。
谢妙云碎碎念,发现她今日格外沉默,便扭头过来看她,“那你呢,表妹,可给堂兄祈福了?”
阮凝玉只顾着在绣绷上绣着点点红梅。
当然没有。
她咬着牙,手中绣针在绣布上穿梭得愈发急促,好似每一针都在扎向谢凌。
不仅如此,她还希望谢凌这双眼最好烂掉。他的眼睛,就该受此惩罚,烂得彻彻底底。
这双眼睛承受这样的惩罚,都是便宜他了!
在绢布上狠狠扎出一个洞后,阮凝玉便跟换了个人似的,露出一个文静的微笑,“我也给表哥祈福了呢。”
大堂兄升任为户部郎中后,公务如潮水般向他涌来,每日需操心、忙碌的事宜愈发繁杂。
即便坐在轮椅上,可论起为差事耗费的心力,外头那些整日奔波、腿脚不停的京官,竟也都比不上他。
谢妙云道:“我听祖母说,等年关一过完,约莫暮春时,堂兄便要外派到江南了,那江南之地,与咱们京城相隔千山万水……”
“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堂兄至今仍未恢复视力。这一去江南,人生地不熟的,倘若依旧双目失明,我实在揪心,生怕他在那儿遭遇意外,出什么闪失,可别到时候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表哥吉人天相。”最好死在江南!
明明他跟许清瑶牵扯不清、藕断丝连,却还私藏了她的贴身之物,阮凝玉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谢凌了,如鲠在喉。
但……
一想到谢凌即将去往江南,而且也快了,阮凝玉反倒是乐得轻松。
想必到那个时候,她也从谢府里头搬出去了。
她低头,静静地绣花,继续在心里诅咒。
看样子,谢凌也是个伪君子,他既然想维持表面的光鲜和体面,这也正合她的心意,她希望谢凌对她的窥伺之心永远都烂在心里,最好一辈子都别见天日,省得脏了她的眼,坏了她的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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