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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谢易墨见阮凝玉主仆二人伏低做小地对自己福身后离去,少女细挑的身影在夜里犹如丧家之犬,谢易墨只觉得称心,她回院子里换了衣服,便去泌芳堂寻母亲去了。
岂料,她却听到了一个令她大为震惊的消息。
“你说什么?!阮凝玉明日也要去国公府?!”
谢易墨刚在阮凝玉面前奚落完,可眼下却告诉她,阮凝玉也去十岁宴?
谢易墨咬紧牙根,这叫她如何不气愤。
何洛梅也觉得烦躁,只道:“为娘也没办法,这是你祖母的意思。”
“祖母疯了?”
谢易墨瞪眼,不敢置信,“祖母不是向来不喜阮凝玉吗?就连验身时,也不见她出来过。而且阮凝玉刚在京城丢人现眼,玷辱了谢氏满门!”
老夫人又怎么会让阮凝玉明日也去全是达官贵人的国公府的筵宴。
“而且沈小侯爷届时必定在场,母亲!万一小侯爷见到阮凝玉,还对阮凝玉……”
“墨儿,为娘不是教育过你,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冷静么?”
何洛梅要歇下了,她穿着件秋香色寝衣,坐在铜镜前任由丫鬟取下高髻上的簪钗。
她也不清楚老夫人为何要让阮凝玉也过去。
何洛梅用篦子梳着胸前的头发,道:“那便让她去吧。”
“母亲!”谢易墨面色焦急。
“你怕什么?如今她是京城笑柄,去了便是大家的话茬中心,让她去备受冷眼,不挺好的么?再者,她被验身破处的消息,明天便会被宣扬出去,她去了,便是自取其辱,别人都不知道会用什么目光看她。自然,小侯爷定不会对她再另眼相看。”
她已经打听过了。
沈景钰从洛阳被抓回来,受罚解了禁足后,便跟没事人般出入京城各种场地,吃酒游逛,又恢复了往日纨绔不羁的样子。
据说别人在他跟前提到“阮凝玉”这个名,他的脸便沉了下去,锋利的眉眼尽是戾气与恹色。
后来,沈景钰禁止任何人再到他面前提阮凝玉的名字,似乎对这个女人厌恶到了极致。
连提及都觉得倒胃口。
何洛梅虽然不知道沈景钰同阮凝玉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这是一个好兆头。
谢易墨听她所言,脑袋瞬间开阔了很多。
是啊,阮凝玉去了便是人见人嘲,被嬷嬷验身夺了处子是女人一辈子的耻辱。
这样想着,她就巴不得阮凝玉去了才好!
谢易墨眸色微朦,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也别担心,她首饰衣裳不及你谢氏嫡女华丽金贵,又来不及置办,去了也是黯然失色,定不会抢你风头。”
何洛梅又道:“对了,阮凝玉跟雍州姓陈人家定亲的事,千万别宣扬出去。”
“为什么。”谢易墨不解。
将此事传扬出去,不更好么?
那寒酸小户在雍州的宅子可能都不及他们谢氏府邸一个门额金贵,阮凝玉的未婚夫陈世楼也是个市井无赖的酒色之徒,据说十岁时院里便有了好几房陪房,阮凝玉要嫁这样的浪荡子,就应该明日让大伙都知道,让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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