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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又到浪荡山,一夜入主,她这个杜家堡三娘子、十字坡黑店女奴,摇身一变又成了浪荡山二当家。
世界真奇妙。
这一去彷如隔世。
再回首,却发觉才仅过去短短十日而已。
“还能回得去吗?”杜三娘深吸一口气,寒冷空气烧灼肺部,狼狗‘九号’在前开路,她拎着三个包袱——
“驾!”
策马直奔杜家堡。
……
“三娘子回来了!”
“三娘回来了!”
看杜家堡,真个好大庄院。
独占着一座山岗,名曰‘怪石岗’,那杜家堡正造在冈上,有三层城墙,都是顽石垒砌的,约高二丈。前后两座庄门,两条吊桥。墙里四边,都盖窝铺。四下里遍插着枪刀军器。门楼上排着战鼓铜锣。
从前面看,外面周回一遭阔港,粉墙傍岸,有数百株合抱不交的大柳树,门外一座吊桥,接着庄门。
杜三娘入得门来到厅前,两边有二十余座枪架,明晃晃的都插满军器。
“三娘回来了!”
有看守庄门的庄户放下了吊桥打开了庄门让杜三娘进去。
时隔十天再回来,杜三娘觉得杜家堡跟以往并没有什么两样,完全没有因为她的失踪而出现什么变化。
有仆人、健妇、庄户、庄客见着她,笑着打声招呼,最多问一句‘三娘近日哪里去了’,浑然不知她这些日遭遇了什么。
“根本没人在意我!”
“根本不知道我失踪!”
“根本没遣人去找我!”
杜三娘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很难堪。
且不管她在十字坡的时候到底能不能回来,单单就她失踪十天家中却不当回事没人去找,这就离谱。
杜三娘面无表情,提着三个包裹径自找到大哥杜云生,看这位:
身穿鸦翅青团领,腰系羊脂玉闹妆。头戴鵔鸃冠一具,足蹑珍珠履一双。
规行矩步端详士,龙眉凤目俊先生。礼贤好客及时雨,四境驰名杜云生。
这杜云生生得龙眉凤目,皓齿朱唇,三牙掩口髭须,三十七八年纪。
两人一母同胞,但杜云生却比杜三娘大十八岁,现年三十八,与妻子育有一女青青年十七,只比她的姑姑小三岁。
“荒唐!”
“大敌当前,又去哪里野了?”
“不顾大局!”
杜三娘刚回来,尚未开口,杜云生就皱眉训斥,他被外人称‘及时雨’,在杜家堡却因早早当家极有威严,跟杜三娘这样差着十八岁的三妹并无多少兄妹感情,纯靠着血缘维系。
以往杜三娘被杜云生训斥,心里不爽却只道哥哥是为自己好,但这一次自己失踪十天遭受难言的屈辱,这个大兄非但没派人去找,事后还一句关怀都没有,杜三娘瞬间寒了心。
砰!
她将三个包袱丢在地上:“你不是问我去哪里吗?呐!我去浪荡山,杀了那伙强人三个寨主,首级在此,你可找人查验。”
“……”
杜云生看着包袱散开露出里面三颗人头,一瞬间仿佛被人掐住脖子:“你说他们是浪荡山上三个寨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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