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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秀先生在信上说,他现在在宁州,再过半个月便到东都了。
李不言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大伯了,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李绎和纪夫人。
李绎和纪夫人也很是高兴,纪夫人房里唤来张妈妈,让他们把松和苑打扫出来,等廷秀先生回来入住。
张妈妈连连点头,高兴的心情都在脸上洋溢,大爷多少年没有回来了。
大爷的书画特臻其妙,更工于书法,他的书法在民间已是千金难求的地步。
大爷要是回到东都,再求五公子说和说和,求大爷一张墨宝不是难事。
她家儿子尤其钟爱大爷的墨宝,一直未得所愿。
从东苑回到芙蓉院,李不言便把他大伯即将回京的事也告诉了拂云。
拂云掰数着手指,“算算日子,下个月初十左右大伯便能到东都。”
“大伯现在在宁州舅公家,他在信上还说舅公身体不太好,他要在宁州多陪舅公几日再回京。”
宁州麦家是廷秀先生三兄弟的外家,他们的母亲就是麦家老家主的嫡亲姐姐。
李不言与拂云说了些关于廷秀先生的事。
拂云虽然没有见过廷秀先生,对于他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
早在寒山寺时,主持了无大师便与他父亲陶璋圭聊过这位传闻中的廷秀先生。
她爹亦是因为李不言是廷秀先生的侄子,一手好书法很得她爹的心意,这才动了要选李不言为女婿的心思。
其实论起来,她和李不言的缘分也是托了廷秀先生的福。
六月初五这日,李不言难得休沐。
李不言换了一身月白对襟织花锦长袍,没有用发冠束发,只用一根白玉固定。
他面如冠玉,宽肩窄腰,腿长个高,周身萦绕着一股卓尔不群的气质,宛如谪仙下凡。
拂云有些看呆了,她素知李不言长得好看,没想到李不言还能这么好看。
咽了咽口水,拂云把自己花痴的模样收了起来。
李不言哂笑。
拂云假意瞪了李不言。
李不言言归正传,“你去换一身素点的衣裳,随我去玉清观祭拜一位长辈。”
拂云问:“长辈?”
婚前,李不言没告诉她,他在玉清观设有长辈的牌位。
“是你哪位长辈。”
李不言俊脸浮上几分落寞,“是我奶娘,今日是她的生祭,前几年爹娘让我在玉清观为奶娘设一个牌位供奉,爹娘要我每年这日都要去玉清观给奶娘上一炷香。”
原来如此。
拂云换了一身天青色绣风铃交领襦裙,发髻也梳成简单的螺髻,头上插一支素银海棠花样式的步摇。
松芝备好了纸钱香烛,草儿提着祭品,跟着李不言、拂云二人去了玉清观。
玉清观就在城外。
前院是一排排挺立傲然的翠竹,竹子旁边矗立着几块人工雕琢过的大石头。
院中有三口大缸,每口大缸里都养着的睡莲,睡莲已经开花了,紫色的花朵吐着金黄色的蕊。
往来的人不多,玉清观里很安静。
李不言熟门熟路带着拂云走到要祭拜的牌位前,让松子和草儿把祭品摆在供桌上。
李不言望着牌位,声音低沉,“茵娘,不言带着夫人陶氏拂云来给您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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