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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风瑟瑟,大地上,万物萧条,又是一个寒冬。
可对陈凯之来说,在这个世界的第一年,眼看着就是结束了。
庭院之外,那枝头上一片光秃秃的,处处银装素裹,便连隔壁的黑网吧,在这寒天下,生意也变得冷清了许多。
陈凯之披上了一件新买的披肩,遥看着院落内外的积雪,还有那天上飘起的雪絮,很有感触,南方的雪,总如少女一般含蓄,如柳絮一般的飘飞,轻轻柔柔的。
陈凯之又穿上了新买的蓑衣,缓步走出家门,自那郡王府送了诊金,陈凯之的手头宽裕不少,也舍得给自己添置了一些御寒的衣物。
他身子没入了冰雪的天地间,在一炷香之后,便赶到了县学。
照例,他如往常一般寻到了方先生的住处,到了书斋,方先生正在书斋里,移了炭盆在脚下,抱着书读。
陈凯之上前谦和地道:“学生见过先生。”
方先生抬眸看了他一眼,才将书搁下:“有两桩喜事,你想听大喜还是小喜?”
恩师居然学会卖关子了?陈凯之不由含笑道:“自然先苦后甜,先听小喜。”
方先生便捋须道:“老夫昨日应邀去了荀家,你的婚事,已有眉目了,你和荀小姐的八字,老夫亲自算过,和荀家夫人也仔细商讨过了,这门亲事,算是定下了,不过这成亲,却还要等两年。”
陈凯之其实也不是很急着成亲,却还是疑惑地道:“为何要两年?”
“八字嘛,这两年不宜婚娶。”方先生板着脸孔道:“这是天意,你问为师做什么?”
陈凯之觉得这不像天意,更像人为,不禁一脸狐疑地仔细端详着方先生。
方先生却是一脸肃然地道:“少拿这种眼光看为师,为师难道还故意如此不成?真真岂有此理,不懂礼数,何况你现在正是读书的好时候,现在趁着这两年功夫,赶紧读书,岂不妙哉?”
就知道!
陈凯之也是服了这恩师了,他肯定当着荀家夫人的面胡扯了,不过方先生是大儒,江南名士,他说的算,荀家不信也得信,何况八字这玩意是玄学,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算真寻了其他人测字,可以立即成婚,可这种事历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陈凯之想了想,他和荀小姐年纪也还小,觉得过两年也未必是坏事,便作揖道:“倒是有劳恩师了。”
方先生这才露出笑容,很是欣慰地道:“倒是不辛苦,就是每次登那荀家的门,见了荀夫人,心里不免有些哆嗦,恶妇猛于虎也。罢,为师也不诽谤那妇人了,人后说人是非,终究不好。”
陈凯之心里说,恩师你尽管说,不打紧。
却又想到,还有一桩大喜事呢,倒是稀奇了,自己的婚事只是小喜,这大喜得有多大啊,莫非恩师也要成亲了?
陈凯之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恩师,大喜是什么?”
一说到大喜,方先生便眉开眼笑地道:“你师兄来书信了。”
纳尼……
陈凯之要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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