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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里尴尬沉寂了半分钟,才有人辩解。
小棋手一号:“……投宜歌姐顶多是亏点钱。投秋秋姐,那是要被骂的。”
小棋手二号:“别说,我昨天晚上做噩梦还梦见宜歌姐,变成大妖怪,一边吃我一边骂我肉质差。”
小棋手三号:“什么妖怪,比格成精吗?”
谢砚之:“……好好好,都怕言宜歌是吧。”
他不怕。
他往庭见秋赌池里押了两百。
石川理再押二百五。
谢砚之扬眉,又投五千。
小程序跳出一个弹框:账号疑似参与不法交易,账户暂时被冻结。
谢砚之:“……欸?”
组织赌局的小棋手在群里嗷嗷叫:“师兄赔我号——”
第四轮比赛结束,仇嘉铭有惊无险,再次连胜,丛遇英在败者组再苟一轮,言宜歌以微弱劣势败给庭见秋。
这个结果,言宜歌并不意外。过去半年的训练里,没有人比她更能鲜明地感受到,庭见秋的短刀布局自四月世女决赛以来的进益。庭见秋进步太快了,就像一个畸形生长的怪物,吸收诸家养分,化为己用,野蛮生长。她眼看着庭见秋用重返棋坛一年的努力,逐渐赶超她过去近二十年不间断的付出。
换一个人,她可能会嫉妒到半夜扎小人。
但偏偏是庭见秋。她与庭见秋朝夕相处,同吃同住,见过她吃的苦,知道她有多用功。唯独是庭见秋,她会衷心地说一声值得。
输给庭见秋,言宜歌一点不痛快也没有,伸出拳头:“恭喜。”
庭见秋抬手与她一碰拳:“别再输了。”
“除了你之外,谁能赢我?”言宜歌轻狂一笑,“倒是你,拿下最后一局。我可不想在败者组里见到你。”
庭见秋淡笑:“我争取吧。”
抬眼看,在场的棋手,没有几个她没有把握的。备赛期间,她调出入围钟氏杯预选赛的全部一百余名棋手的信息,没日没夜地全部吃透。
不确定因子只有一位:
此刻正在会场另一侧对弈的元天宇七段。
他的棋,自云松杯与谢砚之一战之后,风格大变。可见是受了挫折,也下了苦功,棋风愈发沉稳厚实,颇有元修明的风采。
这出棋,在围甲期间,为京城华一撑了主梁,一路走到总冠军。
足可见他气盛心高到什么地步——为了证明京城华一不是不能没有谢砚之,证明谢砚之没有资格践踏低看他和他的团队,他可以全盘重写自己的事业规划,在围甲中担负本不必要的责任。
他棋风大变之后,潜心筹备围甲,很少参加外赛。江陵长玫能够调取的棋谱数据,不过是围甲的二十几盘棋。
还不够摸透他。
不过这也无所谓。对擅长押题的庭见秋而言,这就相当于在考试前,没有划范围,没有往届试卷可供参考,也没有公布出卷老师。
这种情况下,全复习了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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