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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谌把那些杂事撇开,专心的陪她吃饭。
“这豆腐做的确实别具一格。”吃起来有一种绵厚黏稠,格外鲜美的口感。
“里面有肘子。”阿青可比他要内行多了:“这里头不是普通肉末,是剁碎的肘子。”
“头次看见这种吃法。”
“那是你没在意。”阿青喝了一口汤:“我记得就前些天,桌上还上过一道火腿焖肘子呢。”
“是吗?大概真没注意。”
两人用过饭,外头的雨还下得紧。李思谌陪着阿青在西侧间消遣,看她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来,轻声问:“困了?”
“没有,下午睡了很久呢。”
“那……我吹曲子给你解闷?”
阿青击掌称好:“好久没听了,你总是不得空。”
李思谌心中微微歉疚:“我以后一定常吹给你听。”
“天天听就不稀罕了,你得闲时偶尔给吹那么几回就行。”阿青很理解他。那种在外面是精明无比的霸道总裁,还有大把宽裕的时间陪着爱人吟风弄月谈情说爱的完美男主应该只存在于小说里,现实之中可是很难找到的。
李思谌命人取了笛子来,试了试音,笑着问她:“想听什么曲?”
“你想吹什么,我都爱听。”
李思谌想了想,微笑着将笛子凑到唇边:“我记得有支曲子听过一回,很是有趣,就是记不大全了。”
他开始吹奏,阿青听了短短一截。就露出了惊讶、好笑的神情。
这曲子不是那种高大上的,意境深远的曲子,却是她非常熟悉的。在老家一带流行的一首小调。
叫做《骂情郎》。
这是乡间小调,词阿青也记不全,很是轻松活泼。
阿青跟着他的调子哼唱“郎呀,看我举棒将你来打……”还没唱完一句。自己先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思谌吹了一段停下来,专注的看着她的笑颜。
阿青伏在椅背上笑,又不敢笑的太用力了——因为笑的时候肚皮会跟着颤嘛,在阿青想来,孩子是住在肚子里的,她一笑。不就相当于孩子的居住室地震了?
所以即使笑。也不能用力。
“你也会唱啊?”李思谌问她。
“没有,我不会唱。”阿青摇着手说:“我只是听见人家唱过,就会这么两句。你怎么会吹这个?”
“在你家里养伤的时候,听见外面有人唱这个。”
“那你就学会了?”
“也只记得一点。”李思谌说:“好象还听见过另一首,我试试。”
他再吹的这一首阿青更乐了。
这是一首打柴歌,猎户樵子农夫几乎都会唱,连吴叔和小山都会。
说是砍柴歌,其实要阿青来总结的话,叫光棍歌更合适。
从头开始就在想妹妹啊。找妹妹啊,等妹妹啊……以前小山在家里哼这歌还让吴婶训了一顿。
其实小山挺冤枉,他就是听人唱跟着学个热闹,可吴婶觉得他满口妹妹、妹妹的,这就是小小年纪不学好的明证。
“你真聪明,只是听听就都记得了。”
李思谌冲她笑笑。
她听的高兴,他就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值得了。
哪怕是荒腔走板的吹这种乡间小调,也高兴,也值得。
“以后孩子大了,你也可以教教他。”
李思谌的手慢慢伸过来。贴在她的肚子上。虽然那里现在还没有鼓起来,但他的神情显得很郑重,甚至有些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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