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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顺着她说:“姑娘说得是。为了忙活前几天的喜事,家里头这些天才收报拾清爽,能腾出手来好好拾掇。”
大妞走到窗户前,拔开锁闩,把窗户推开来。
微暖的醺风吹在脸上,吹进屋里,顿时把那份寂寥和沉闷吹散了不少。
“姐姐走了。这屋里也没人收拾了。”大妞麻利的收拾起来,桃花很有眼色的去打了盆水来,帮着她一块儿干。
主仆俩挽起袖子,收拾齐整东西,又把桌椅条案窗台什么的都擦了。
大妞都出汗了——她也知道捂春晾秋的道理,可是背上潮乎乎的,确实不太好受。
桃花很了解她,一看她抹着汗解领扣,就赶紧劝她:“姑娘先把汗擦擦,褂子别脱了。我让人预备下热水。回头姑娘连头一起洗洗就舒服了。”
正说着,门外又来了人。
大妞听见脚步声响,转过头就看见了吴婶。
她赶紧把抹布放下,手在裙子上蹭蹭:“婶儿,你怎么过来了?”
吴婶嗯了一声,踏进屋门来左右看看:“顺路过来的,听见屋里有动静。”
大妞自己刚刚也“顺路”了一回,很理解吴婶的心思。
吴婶这个顺路只怕是跟她一样,都是脚不听自己使唤,走着走着就过来了——象被谁牵着一样。
“你们俩在屋里干什么呢?”吴婶看看还没端出去的水盆,还有刚用过的抹布掸子等物:“你俩怎么在这儿干起活来了?”
“这几天家里事情多,也没有顾得上打扫这里。”大妞解释说:“看着屋里都有落灰了,所以想擦一擦。”
吴婶点点头。
刚才她也不知怎么就走到这外头来了,看见窗子开着,又听见屋里有人说话的声音,有那么一刹那,吴婶还以为阿青回来了,拔脚就往里进。
其实到了门坎处她就明白了。
女儿已经嫁出去了,这屋里的不可能是她。
“小石头白天也来过。”吴婶说:“许妈妈紧赶慢赶的没追上,不过门他没有推开。别看他人小腿短,可是跑的却快。我看要不了两年,许妈妈她们几个根本撵不上他了。”
说起孩子,气氛比刚才轻松多了。
大妞笑着说:“男孩子嘛,哪有不淘气的?要是跟个面瓜一样傻呆呆的,婶儿你该更担心了。”
吴婶看着眼前一样亭亭玉立的大妞,一恍神,当年那么一点点大的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
其实大妞和小山都没有让吴婶操太多心,那时候有阿青在,她可省事省心了。
唉,又想起阿青了。
吴叔让她不要老去想,可是吴婶怎么能不想?
白天的时候世子差人来过一趟,送了一车庄子上的东西,吴婶这才知道小夫妻俩出城去庄子上小住了,今天回城。
“怎么能刚过门。就和世子两个人跑出去呢?”吴婶得知这件事之后就替阿青担心。
小夫妻恩爱当然是好事,吴婶也替阿青高兴。
可是做人家媳妇哪有那么容易?尤其是婆家一堆尴尬人,找碴生事都来不及了。哪里会体谅他们新婚燕尔的心情?
吴叔劝她不要多操心:“世子是个心里有成算的。要是娶个媳妇就是为了让她去受罪,那还成这个亲干什么?”
“你们男人懂什么?难道只有打了骂了才是受罪?不打不骂,那眉毛眼睛里也净是官司打。”吴婶白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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